城主府的地牢裡關過許多犯人,小到偷雞摸狗的小賊,大到殺人放火的惡徒,今日,倒關了一回城主府的主人。
見識過聞人懷的實力,江虞不敢掉以輕心,將他架在架子上,雙手與木頭捆了個結結實實,確保他兩隻手都無法動彈之後,才端了椅子在他正前方坐下。
城主府裡有些吵鬧,即使江虞身處地牢,也能隱約聽見上面嘈雜的聲音。
江虞進來之前去前院看過幾眼,都是從回去的親人那裡得知真相的百姓們無法接受他們敬仰愛戴的城主是這場禍事的兇手,鬧著要親自來城主府確認一番才肯相信。
她父親和宋連在府裡坐鎮,元衡他們也在上面幫著身子還有些虛弱的楚青月接待這些百姓。
江虞獨自一人來了地牢。
並非是她想見聞人懷,恰恰相反,她現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都覺得腦袋疼。
他才在城主府的暗室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詛咒她將來一定會死,導致魏敘他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她著實對這人再沒了什麼好印象。
但是聞人懷點名要單獨見她。
江虞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手裡把玩著宋連之前送她的那支金釵,仰頭看聞人懷蒼白的面容:“找我什麼事?”
聞人懷身上原本那身被血汙染得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也被人換了,臉上的血跡也被洗乾淨,只是頭髮還亂著,血汙乾涸後在他的髮絲上凝成一團。
牆壁上的燈火燃著,照著地牢裡雖不及上面的白晝,但起碼人還是看得清的,藉著燈火燃燒的光亮,江虞撞進聞人懷的雙眼裡。
江虞形容不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麼眼神,但是眼底的情緒幾番變換,江虞終於還是感覺出來了。
他在可憐她。
她不禁有些想笑,他一個階下囚,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的罪人,有什麼資格來可憐她?
江虞嗤笑了一聲:“如果你還要繼續說那些關於所謂救世主的話,就恕我不奉陪了。”
“我說的是真的。”聞人懷連忙出聲,他的聲音過分虛弱,帶著急於證明自己的急迫,“你就不好奇嗎?救世主和天道這些事情我一個小小的城主為什麼會知道?”
“如果認定這些話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值得我好奇的?”江虞冷笑,“還有,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可不是什麼小小的城主,你可是差點要了翎都城幾萬人性命的大大的,萬民歸心的聞人城主。”
什麼小小的城主啊。
若非她有這些防身法器傍身,早就不知道在他手底下死了多少回,淪為那道血祭陣法的祭品了。
聞人懷直接忽視她話裡話外的諷刺,自顧自道:“因為你出山了,京墨自然也不能繼續被封印著,你們之間必須要有一戰,你贏了,天道便贏了,你輸了,天道便放棄此方世界,任由京墨統領三界,不死不滅。”
江虞往後一仰:“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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