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聞人懷的城,又正值這樣一個緊張的時期,他不肯完全信任他們這群外來人,倒也無可厚非。
“這倒也是。”方鶴也接話,不由感嘆,“我聽府裡的人說,聞人城主這段時間不僅白天要想辦法尋找那些失蹤的人,晚上還要在城裡守著,除了昏迷的那段時間,幾乎是沒有睡過覺。”
何況如今他醒了,他夫人又躺在床上了。
這種情況,很難不心力交瘁,他們光是想想都難受了,何況聞人城主這位當事人。
“這麼一直等著也不是事。”桑陽嘆了口氣,往門外一望,忽然雙眼一亮,看向沉思的元衡,“師兄,不如我們趁著天亮出去找那些邪魔吧,這件事歸根結底不就是那群邪魔導致的種種問題嗎?只要解決了邪魔,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到時候再留個活口指認內奸就行了。”
“聽著有道理。”
不等元衡發話,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魏敘先行接話,他話說了一半,打了個哈欠,“但是不太可行。”
桑陽偏頭:“為什麼?”
魏敘扯著嘴角冷笑,“你忘了?那些失蹤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那群邪魔手裡,我們一旦主動進攻,他們便極有可能對還在他們手裡的百姓下手。”
雖然這些百姓落入邪魔手裡,十有八九已經凶多吉少,但他覺得他面前這幾個人肯定是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去賭的。
“還有一點。”元衡溫聲補充,“城裡既有內奸,就難以確保沒有邪魔隱藏在城裡,我們一旦對外面的邪魔動手,難免也會直接惹怒城裡的邪魔,讓他們報復到百姓身上。”
而且他們還尚不知那些邪魔的修為究竟如何,魯莽衝出去,除了江虞,其他人的結局說不定和君莫差不多。
桑陽一愣,反應過來後,臉色有些微微發紅:“.對不起。”
她剛才確實是一時激動,忘了還有百姓在對方手裡,只將眼光放在了當下。
“這沒什麼。”江虞坐得離她近些,偏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安慰道,“誰都有一時想不到的地方,如今只是討論而已,何況這不正是突凸顯了組隊的作用?”
她說完,很快便將這件事揭過,朝對面又打了個哈欠的魏敘揚首:“你昨晚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魏敘很快便回答她,“她昨日夜裡練完劍便一直守在城主夫人門口,我盯了一夜,她連挪都沒挪一下。”
“不過這人的修為確實不錯,應當在你我之上。”
江虞:“意思是這人沒什麼好懷疑的了嗎?”
“不一定。”魏敘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聞人城主也說了,那些陣法除了他本人,也就這位心腹婢女知道了——”
他話語一頓,沉默片刻,元衡也突然抬了眼。
“還有城主夫人。”
他們兩個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她是心腹婢女。”魏敘補充,“她是城主夫人的心腹婢女,既是心腹,那麼城主夫人若是問起陣法,很難保證她不會全盤托出。何況,對方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