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懷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止。”
“這些事情發生之後,百姓夜裡便不敢再出門,但也有些人認為邪魔只在夜裡出現,便想趁著白日逃離翎都。”
“這可不行!”方鶴驚道,“從來沒有邪魔只能在夜裡出現的說法,他們白日不進城,恐怕也只是怕被城裡巡邏的護衛發現,說不定他們就在城外守著,如果出了城門,那——那可就真是任由邪魔宰割了。”
“是,這也是我封城的原因。”聞人懷點頭,“他們出了城,可不就是正合了邪魔的心意。”
他繼續道:“那些出了城的人,除了一人僥倖從邪魔手中逃脫,盡數都落在了邪魔手裡。”
“便是這人說城外有邪魔無數,就守在城外林子裡等著有人出城,可惜他傷勢過重,沒過多久便不治身亡了。”
桑陽想了想,有些詫異:“那這樣來看,我們只要將城外那群邪魔一網打盡便行了?”
這聽上去並不需要費多少腦子,只要修為夠了,解決這事便不在話下。
畢竟如果翎都城裡沒有邪魔的話,他們就不用費心思去挨個挨個探查邪魔究竟藏在哪裡。
這麼一想,這次的任務倒不是很難。
哪知桑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聞人懷再次開口:“主要就是城外那批邪魔,不過——”
他似乎有些猶豫,直到屋裡另外五人疑惑的視線投來,他才繼續開口:“我懷疑城裡有內奸。”
他低眸盯著桌上的茶杯裡自己的倒影,雙手交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地摩挲著,解釋道:“翎都城建城已久,治安防護這些,雖不能說是固若金湯,但該有的陣法還是有的,這些陣法乃先輩傳下,即便不能誅殺一些修為高的邪魔,也應當能起到阻擋作用,但潛入城裡的這些邪魔,都巧妙地避開了這些陣法。這些陣法位置刁鑽,專門針對邪魔,稍有不慎便會落入陣中,除了佈陣之人,沒幾人知道。若無人幫助,那群邪魔是避不開這些陣法的。”
元衡立即發問:“佈陣的是何人?”
“共有二人。”聞人懷回答,“一位是我夫人的心腹婢女,另一個,是我。”
心腹婢女?
江虞聽得有些疑惑,倒不是說婢女不能修煉,只是這件事怎麼聽怎麼違和。
違和的地方在於,她以婢女的身份去佈置,如何讓城主府裡其他人信服?
以及她都能佈置全城的陣法了,城主府怎麼還讓她只做個婢女?
江虞還在思索,上首的聞人懷像是看出她的疑問似的,主動解釋:“這位婢女原是長雲劍派的弟子,修為不錯,對陣法也有所鑽研,離開長雲劍派後,受妖邪襲擊,不慎重傷墜崖,被我夫人救起,之後便一直在翎都的,夫人和我看她有些修為,本想讓她在府裡做個教習,但她說她留在這裡報完恩就會離開,不想離恩人太遠,我們便由著她去了,後來她就在我夫人身邊做了貼身婢女。”
聞人懷沉默片刻:“內奸不會是她,她昔日為妖邪所傷險些丟命,對邪修最是痛恨,這些年也為翎都誅殺了不少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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