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舉被江虞用眼神凌遲著,心底的恐懼比桑家出事那天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雙眼因為恐懼而瞪大,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發抖,聲音帶著顫:“你,你不能因為幾句話,就,就給我定罪了。”
顯然他的狡辯並沒有什麼作用。
比起用了桑如靈根的桑舉,江虞更願意相信旁邊那個素不相識的小男孩。
她臉色嚇人,將桑舉從頭打量到尾,冷哼了一聲:“當日東窗事發,你那好父親也這麼說過。”
江虞冷冷地瞧著他,雙眼微眯,嘲諷般地抬了抬眉毛:“要不要給你搜魂啊?”
她說著,手裡像模像樣地凝聚起了一團靈力,瞧那架勢,似乎是真的要往他身上招。
桑舉幾乎嚇破了膽,可惜雙手被束縛住,他根本無法用雙手做出什麼求饒的動作出來,只能苦苦掙扎著在地上蠕動,勉強讓自己跪起來,惶恐道:“不,不要搜魂,我招了,我都招。”
他不能被搜魂,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的靈根,甚至連桑家都因為這靈根沒落下去,他不能在付了這麼大的代價之後又失去。
桑舉就著這樣的姿勢給江虞磕了個頭:“是我,是我做的——”
“桑舉。”江虞冷淡地打斷他,“你是個人。”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似她身旁那小孩一樣帶著刻骨的恨意,她明明口中說著他是一個人,眼神卻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
桑舉驀然驚出一身冷汗。
“我記得書上記載,桑家在二十年前的大戰裡犧牲的弟子不算少數。”她上前兩步,握著劍在桑舉面前蹲下,“你父親和你,一個狠毒食子,一個勾結邪修,你們兩個,死後敢去見你桑家的列祖列宗嗎?”
桑舉靈力被鎖,行動受限於江虞的掌控之下,膽戰心驚之餘,甫一聽見江虞口中的“死”字,頓時更加驚懼,哆哆嗦嗦地求饒:“別,別殺我,你不能殺我……”
他等了一會,沒聽見江虞的回應,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江虞的臉色。
她臉色其實沒什麼表情,半蹲在他面前,冷眼看著他在她的手心裡掙扎。
江虞身後的陽光刺眼,在夾雜著血腥味的微風之中,桑舉心驚膽戰地看見江虞似乎笑了一下。
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判刑結果一般,桑舉死死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
“我當然不會殺你。”她說,“勾結邪魔,殘害百姓,你自當交給仙門那些人處理,公開罪行,受人唾罵,死對你來說可太輕鬆了。”
桑舉的臉色登時一白,面色難看。
江虞並不關注他的心情如何,素寧被她拿在手心,她稍稍一伸手,拽過桑舉被緊緊捆在身側的右手,泛著銀光的素寧劍在他帶著儲物戒指的手指上比劃了一番。
這好歹也是個靈器,認了主,只要主人不同意,她便不能輕易將其中的物品取出來。
江虞懶懶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是自己把青雲琴交出來,還是我強行斬斷你們之間的聯絡。”
桑舉的臉頓時白了又白。
要強行斬斷主人與靈器之間的聯絡,要麼主人身亡,要麼靈器被毀。
哪一個,都不是他願意見著的,就算他不主動,江虞也一定會毀了他的儲物戒指尋找青雲琴,還不如他主動點保下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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