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還可以試試剛想到的想法。
星野凝視著面前的傀儡,指尖輕點,灰黑色的蟲群如潮水般湧入傀儡關節的縫隙。
在寫輪眼的微觀視野中,數以千萬計的寄壞蟲正沿著傀儡內部的查克拉迴路有序鋪展。
實驗臺上,一具融合了蟲群的傀儡手臂突然動了起來。
星野能清晰感受到,每一隻寄壞蟲都成為了他的感知延伸。
這種水乳交融的操控體驗,是傳統傀儡術永遠無法企及的境界。
只可惜這些微米級的個體終究無法完美模擬神經元。
當星野嘗試傳導複雜指令時,傀儡的動作會出現不短的延遲。
更別提原先設想的,讓他們沿著查克拉迴路遊走,修補每一處細微的損傷,甚至能根據指令調整能量流動的路徑。
算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只能慢慢來了。
星野在實驗室的東南角劃出一片無菌區域,特製的培養艙整齊排列在恆溫艙。
同時調整著查克拉結晶的投放頻率。
看著灰黑色的蟲群在透明容器內形成規律的潮汐運動。
自動投餵系統設定完畢後,星野轉身走向實驗室另一端。
屍骨脈的研究也該推進了。
實驗筆記在案頭攤開,星野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記錄著新的實驗構想。
實驗室的冷光燈在金屬牆壁上投下慘白的光暈。
夕陽的餘暉褪去。
千代婆婆拄著柺杖,站在自家斑駁的木門前,佈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這個家,她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有回來過了。
為了完成那個術,她幾乎廢寢忘食,更不關心外界的變化,
如果不是自己的弟弟一直在催促,加上親信傳來訊息,說星野一直在找自己。
可能她現在還在那個地方,直到那個術完成才會出來。
千代婆婆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
此時星野正跪坐在茶室中央,灰白色的和服下襬鋪展在榻榻米上。
聽到聲響,他抬起頭,用溫和的笑容說道。
“婆婆,您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這幾年裡那個總是安靜等待她歸家的孩子。
千代婆婆的目光掃過房間。
茶壺冒著熱氣,矮几上擺著她最愛吃的羊羹,連她常坐的坐墊都提前暖好了。
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彷彿這半年的分離從未存在。
“我煮了您喜歡的蕎麥茶。”星野輕聲說著,提起冒著熱氣的茶壺。
老人緩緩在暖好的坐墊上坐下,柺杖靠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注意到茶桌上擺著的那碟羊羹,切成了她習慣的小塊,邊上還配了一小撮鹽。
這些細微的體貼,讓半年來緊繃的神經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星野安靜地斟茶,動作行雲流水。
燈光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側臉的輪廓還帶著少年時的模樣。
千代婆婆恍惚想起十年前,小小的星野踮著腳努力夠茶壺的樣子。
“最近在忙些什麼?”老人端起茶杯,隨口問道。
“瞎忙唄,我今晚跟您好好講講!”
星野起身說道:“先吃飯吧,晚飯我燉了蘿蔔!”
千代婆婆望著他走向廚房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無論離開多久。
這個家永遠保持著最令她安心的模樣。
茶香氤氳,夜色溫柔,還有那個永遠會為她留一盞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