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油國經濟崩潰？
這口黑鍋，誰來背？怎麼背？
這些都是後續的經濟和政治博弈，眼下最棘手的，還是怎麼把這天量的石油“合理合法”地變出來。
李衛國吐出一口菸圈，目光落回桌上的地圖，視線在廣袤的朱日河地區逡巡。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劃過。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逐漸成型。
既然變不出來……那就挖出來。
在朱日河附近，找個地質構造合適的區域，對外宣佈發現了新油田。
然後，從時空門的位置開始，利用那堪稱世界第一基建狂魔之力，在地下數十米深處，挖掘一條或者數條絕密的輸油管道，直接對接到這個“新油田”的地下。
地面上，採油裝置、煉化工廠、辦公大樓一應俱全，做得比真的還真。
而真正的原油，則透過地下的大動脈，從另一個世界源源不斷地輸送過來。
從地下走，完美解決了運輸過程中的保密和安全問題。
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極高，唯一的問題就是工程量堪稱逆天。
但一想到能徹底擺脫能源枷鎖，這點工程量又算得了什麼？
李衛國越想眼睛越亮，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直接撥給了助理小王。
“小王，你記一下我的一個想法，立刻讓參謀部和工程部的專家組建個臨時小組，馬上進行可行性論證。”
“就叫……瞞天過海……不，就叫大豐收計劃。”
掛了電話，李衛國感覺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
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敢想，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看著石油，他思緒又想到了另一個更深遠的麻煩上——時空門太小了。
這個連線兩個世界的奇蹟，雖然經過了一次擴張，但對於一個大國的戰略需求而言，還是太小了。
寬度不足四車道，高度也有限，運送許多大型特種裝置，都得拆成零件運過去再重新組裝，效率極低。
這次的石油開採，需要的大型鑽井平臺、泵機、管道，又是一次對運輸能力的極限考驗。
“也不知道林立能不能讓時空門再變大一點。”
李衛國抽著煙，想起之前鍾夢瑤的報告，說林立最近對拳擊和格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整天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
他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對方的不確定性太強了，他們也太弱了。
他們如今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地接觸，儘可能地滿足對方的需求，不敢有絲毫的強迫和干涉。
這種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
現代世界，沈飛。
伴隨著一陣與眾不同的低沉轟鳴，一架通體塗裝著海灰色塗裝的殲15t戰鬥機，在眾人的注視下穩穩地降落在跑道上。
“這次資料怎麼樣？”
發動機的工程師老王扶扶眼鏡，鏡片下的雙眼難掩激動，聲音都有些發緊。
“完美！所有引數都穩定在最優區間內！”技術員緊盯著螢幕，大聲彙報，“新材料製作的發動機，簡直是藝術品！”
老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這才鬆開。
這臺換裝了全新材料的發動機，已經進行了上百個小時的極限飛行測試，表現堪稱妖孽。
因為採用成熟的工藝，只有材料不同，生產速度很快。
按照計劃，它馬上要登艦測試了。
“通知飛行員上艦吧，進行一下實戰化測試了。”
命令很快下達。
東大的軍工向來求穩，甚至到了有些保守的地步。
但這次，所有人都為這臺發動機的強悍效能注入了強大的信心。
一小時後，飛行員柳浩晨駕駛著這架嶄新的殲15t，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正在沿海執勤的遼寧艦飛去。
柳浩晨能清晰地感覺到座下戰機的不同。
那是一種更澎湃，也更馴服的力量感。
發動機的咆哮聲沉穩有力，每一次輕推節流閥，機身都給予最迅捷的回應，彷彿人機一體。
“呼叫塔臺，海鯊01請求降落。”
“海鯊01，航道清空，風速正常，准許降落。”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尾鉤精準地掛住第二道阻攔索，強大的拉力瞬間將戰機死死按在甲板上。
完美降落。
柳浩晨摘下頭盔，跑去彙報。
第二天的時候，他正準備執行任務，去找小日子飛行員來點樂子的時候，刺耳的戰鬥警報聲驟然響徹整個航母。
“一級戰鬥警報！一級戰鬥警報！”
“東南方向發現不明空情，重複，東南方向發現不明空情！”
柳浩晨心臟猛地一跳，神經瞬間繃緊，二話不說重新戴上頭盔，接通了通訊。
“我們從東南方向發現小日子的飛機！”
指揮頻道里傳來作戰參謀急促但清晰的聲音。
“對方起飛了f15和預警機編隊。我們的衛星偵查發現對方f35飛機編隊又消失不見，對方應該是主動試探咱們來了！”
“霍，那咱們這次節省了找對方的時間了。”
“是的，現在改裝的鳥巢編隊，改裝獵鷹編隊已從陸基機場起飛、海鯊01，命你升空配合海鯊編隊和獵鷹編隊，把他們全攔回去！”
柳浩晨的血液瞬間沸騰了。
“海鯊01明白！”
地勤人員飛速完成最後的檢查，掛載的霹靂15和霹靂10導彈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走你！”
伴隨著起飛助理帥氣的姿勢，柳浩晨猛推節流閥，安裝了全新發動機的j15t施展出了澎湃動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吼。
強大的推背感將他死死壓在座椅上，殲15t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從滑躍甲板上一飛沖天！
剛飛上天沒多久，就有電話撥透過來。
“獵鷹呼叫鯊魚編隊，我們將在五分鐘後匯合，給你準備了份大禮。”
“收到。”柳浩晨嘴角微微上揚。
——
八百公里外，東海空域。
大島智明駕駛著最新的f-35b，安靜地跟在作為誘餌的f-15j編隊後方幾百公里外，如同一隻潛伏在陰影中的禿鷲。
他不喜歡這次任務。
但上級的命令卻不容置疑——上級要驗證新列裝的f-35b的隱身與索敵效能，並對鄰居的防空識別區進行一次深度試探。
說得好聽是試探，說得難聽點，就是去別人家門口耀武揚威，在老爹的命令下，給南邊那個剛認的小弟菲猴子撐腰打氣。
畢竟，南方那條航道掌握著他們七成的經濟命脈。
東大最近居然擺明了要隔絕通道的念頭，怎麼不讓人害怕呢？
“發現目標，對方是飛鯊部隊。”預警機傳來的情報，讓大島智明的心沉了沉。
只有飛鯊嗎？
哎，怎麼就沒法發現對方的j20呢！
二十年前，他們從爸爸那進口的預警機，是這片天空的絕對主宰，能清晰地洞察每一寸空域。
可現在，在他們這裡服役多年的預警機，在鄰居那套越來越變態的預警體系面前，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對方的空警系列，探測距離甚至超過了他們，這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
更別提對方的殲20，那玩意掛載的導彈，能在幾百公里外就送來“隱身又致命的心理問候”。
每一次對峙，都像是走在鋼絲上。
過去，這種肉身開團、吸引火力的活兒，都是他們這些小日子的飛行員頂在前面，高貴的老鷹國飛行員在後面壓陣。
現在，他們自己也裝備了f-35b，角色沒變，只是誘餌跟執行後方戰術的人，換了下身份。
“警告！你已進入我國領空，立即離開！重複，立即離開！”
公共頻道里傳來字正腔圓的中、英文警告，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前方的f-15j僚機頻道里傳來一陣輕佻的笑聲：“哈，還是老一套，看來今天也沒什麼新意。”
大島智明沒有做聲，他只是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多功能顯示屏，將自己隱藏得更深。
他的任務不是和那些殲擊機玩什麼驅離遊戲，而是找出殲20，用f-35b的先進航電系統，將其牢牢鎖定，然後蒐集對方更多的資訊。
與此同時，柳浩晨的飛機座艙裡。
“j-20獵鷹編隊消失不見，咱們也要拼刺刀，吸引對方注意力了。”
“那就拼吧！”
柳浩晨瞥了一眼雷達螢幕上那幾個越來越近的紅點，回道：“放心，咱們能贏的。”
他前面的那兩架f-15j，開始按照教科書式的劇本，做出挑釁性的側切機動，企圖壓迫他的航線。
這是老套路了。
換做以前，柳浩晨會選擇穩妥地外切，保持距離，和對方兜圈子。
但今天……
他嘴角微微一咧，握著節流閥的手，輕輕向前一推。
“嗡——”
座艙外，發動機的咆哮聲瞬間變了調，不再是過去那種略帶嘶啞的轟鳴，而是一種沉悶如遠古巨獸甦醒般的低吼。
一股恐怖的推力瞬間爆發！
柳浩晨整個人被死死地按在座椅上，血液彷彿都在向後腦湧去。
他前方的兩架f-15j飛行員，只看到雷達上的目標訊號，突然以一個不合常理的加速度，瞬間拉開了距離，緊接著，在側前方劃出一道匪夷所思的銳角弧線。
“納尼？！”
“他想幹什麼？！”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架海灰色的殲15t，已經鬼魅般地繞到了他們編隊的側後方，佔據了絕對的攻擊陣位。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
快得讓他們頭皮發麻！
“八嘎！這是什麼怪物！對方的飛機動力怎麼忽然那麼強了？”
日方飛行員的驚呼聲在頻道里響起。
遠在二百多公里外的大島智明，同樣透過預警機的資訊分享裝置，看到了驚人一幕。
過載、瞬時盤旋角速度、能量增加率……
螢幕上跳出的一連串資料，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資料庫裡，沒有任何一架殲15的資料能與之匹配！
這根本不是一架重型艦載機能做出來的動作！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
“嘀嘀嘀嘀——！”
雷達告警！
他被鎖定了！
大島智明大腦一片空白，怎麼可能？！
是誰？
鄰居的殲15t？
不對！
他們距離很遠啊！
雷達告警系統上顯示的訊號特徵，完全是陌生的，帶著一種前所未見的致命氣息。
大島智明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答案浮現在心頭。
是殲20！
他猛地轉頭，透過座艙玻璃向後側方看去。
就在那裡，在高空稀薄的雲層邊緣，一架通體銀灰色、外形充滿科幻感的戰鬥機，正如同幽靈般，機頭穩穩地對著他，火控雷達死死鎖定了他。
它是什麼時候摸到自己身後的？
自己引以為傲的f-35b，那套號稱能“看穿一切”的綜合航電系統，此刻就像個昂貴的瞎子！
“八嘎！預警機！回答我！敵機在我六點鐘方向！你們怎麼預警的？”
大島智明的聲音因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尖利，他拼命地向著友軍預警機呼叫。
頻道里傳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預警機管制員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大島君……我們……我們沒有在你的後方發現任何目標啊！”
廢物！一群廢物！
大島智明心中怒罵，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猛地推動操縱桿，f-35b的機身發出一陣顫抖，開始做出劇烈的滾筒機動，試圖擺脫那該死的雷達鎖定。
然而，那鎖定訊號如跗骨之蛆，任他如何翻滾機動，都死死地釘在他的飛機上。
f-35b的機動性，在對方面前，顯得如此笨拙可笑。
“獵鷹呼叫海鯊，你那邊的客人招待得怎麼樣了？我們的客人已經被攆屁股了！”
殲15t的駕駛艙內，柳浩晨的私密頻道里傳來了獵鷹輕鬆的調侃。
“我這兒正在搏鬥呢。”
柳浩晨瞥了一眼雷達上那幾個正在倉皇轉向的f-15j紅點，笑了笑：“你那邊悠著點，別把人家的寶貝疙瘩弄壞了，回頭還得派人撈，多麻煩。”
“明白，爭取讓對方也體驗一次終身難忘的免費跳傘服務。”
——
大島智明滿頭大汗，心臟狂跳到幾乎要衝出胸膛時，座艙內的儀表盤瘋狂報警。
緊接著，所有的螢幕，包括他頭盔顯示器上的畫面，都在一瞬間變成了刺眼的雪破圖。
“滋啦——”
“法克！電磁干擾，這是什麼技術？”
大島智明大聲嘶吼著，努力操控著方向舵，企圖躲避後方的敵人。
但殲20雖然是重型戰鬥機，但鴨翼佈局的它在空中的姿態吊打傳統肥電。
此刻大島智明又被生死迭加態的雷達鎖定，心理壓力極大。
眾所周知，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女孩對你的回饋讓你摸不準的時候，你會魂牽夢繞，日思夜想，難以如水。
當這個情緒放大到生死格鬥的時候，對戰鬥員的心理考驗更加大了。
每一秒，你都需要考慮要怎麼辦，如何活下去！
這也是一些飛行員被鎖定了後，會產生心理恐懼，甚至無法復飛。
大島智明的心理壓力很大，在這種操作下，飛行開始越來越變形。
忽然……
飛機猛地一震，操縱桿瞬間變得輕飄飄的，失去了任何力回饋。
肥電因為大機動會導致飛機出現失控的現象在他這裡出現了！
“啊！八嘎！飛機失控！我的飛機失控了！”
大島智明驚恐地尖叫著，徒勞地扳動著已經完全失靈的操縱桿。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駕駛的失去了所有動力，機頭一沉，朝著下方蔚藍色的海平面直直栽了下去。
他將最後的警告和自己的處境，用盡全力嘶吼著傳達給了友軍。
可惜，一切都晚了。
f-15j編隊聽到了大島智明的慘叫，也看到了雷達上代表著f-35b的光點正在急速墜落。
他們最後的希望和依仗，就這麼被悄無聲息地“擊落”了。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每個日方飛行員的脊椎升起。
跑！
這是他們腦中唯一的念頭。
面對那頭效能完全碾壓他們的殲15t，和那個能神不知鬼不覺癱瘓f-35的殲20和背後東大的預警機，再留下來就是送死。
高空中，大島智明看著不斷逼近的海面，直到高度計跌破一千米，他才滿心不甘與屈辱地拉下了彈射手柄。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他被火箭座椅猛地彈射出去，在空中翻滾著，眼睜睜看著自己那架昂貴的戰鬥機，一頭扎進了大海，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隨後消失無蹤。
這位在老鷹國接受過長期精英培訓的王牌飛行員，在他的首次實戰任務中，就以這樣一種憋屈的方式，達成了自己飛行生涯的第一次墜機。
就在他被降落傘吊在空中，隨風飄蕩，腦中一片空白時，一個清晰、沉穩的男聲，忽然在他頭盔的公共頻道里響起，用的還是字正腔圓的日語。
“肥電先生，下次來做客，記得提前打個招呼。”
“今天招待不周，讓你受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