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洪流開荒異世界

第134章 不可能的任務!弱肉強食!(萬字,

楊國龍捏著那份簽署了保密協議後看的專案書後,指尖開始發涼了。

紙張不重,但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鉛鑄的,讓他喘不過氣。

他感覺自己不是來搞建設的,是掉進了某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那個,”楊國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跟旁邊站得筆直的年輕戰士商量,“我之前籤的保密合同,現在撤銷還來得及嗎?這工作有點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戰士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像兩顆黑曜石,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不行。”

那眼神裡帶著審視,彷彿在評估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楊國龍訕訕地收回目光,心裡把自家公司領導罵了個底朝天。

如果不是調令來自總公司,而且對接的部門規格高得嚇人,他真以為自己被騙進了什麼新型傳銷組織。

他楊國龍一輩子都在跟山體、岩石和盾構機打交道。

高難度的工程幹過很多!

可眼前這份檔案,比他一輩子見過的所有工程加起來還要離譜。

從朱日和新城腳下建設一條寬度為15米的地下通道,一路向西,橫跨足足三百五十公里!

三百五十公里是什麼概念?

從京城開車都能到隔壁省了!

為了朱日河新城,到底準備要投入多少資源?

旁邊的老搭檔,姓劉,名叫宗海的高階工程師,已經掏出根菸點上了,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有些發飄。

“老楊,別費勁了。我看上頭就是瘋了,這計劃激進得像是喝了三斤酒之後,興高采烈的拍板決定,咱們再問問公司領導吧!”

“咱們之前簽了那麼多合同,看那些戰士的表情,估計是真的呢。這玩意如果真的要建設,必須要分段,剛才籤的保密協議都是狗史吧?這麼大的工程根本無法保密的!”

劉工吐了個菸圈,指著圖紙上那驚人的長度。

“三百五十公里,地下三十五米深,還要能並排行駛百噸重卡,防炸,還得塞進去好幾條輸水主管道……他們是要幹什麼?把太平洋的水引到撒哈拉沙漠去嗎?還是要建設地下的長城?不過為什麼找咱們?不是該讓工程部隊秘密負責嗎?”

楊國龍苦笑。

論技術,這活兒他們真的能幹。

朱日和這片戈壁灘,地質條件並不複雜,沒有堅固的岩層,基本就是沙土地和礫石層。

用局裡最先進的盾構機,跟切豆腐也差不了多少。

可問題不在於怎麼幹,而在於如何保密的幹。

“工程量太大,如此專案,就算是把整個京城地鐵線路全包下來都行比不過!。”

楊國龍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的專業知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真不明白在戈壁灘底下修一條三百多公里的雙向車道的地下通道,到底是圖什麼!”

“圖什麼?”

劉工把菸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腳尖狠狠碾滅。

“為了新城唄。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一個朱日河投入那麼大,如果這種事情公佈了,估計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劉工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翻看合同需要的建設時間。

看到一串數字後,劉工眼睛瞪大!

“老楊,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

劉工把菸蒂都快捏進嘴裡了,指著檔案上的那行字,聲音都走了調。

“一期工程為兩百公里,必須要在九個月內……通車?”

九個月!

在戈壁灘底下挖出一條能跑贏高鐵的兩百公里長的地鐵地下通道?

楊國龍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是累的,是嚇的。

他一把搶過檔案,湊到眼前,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沒錯,就是九個月。

楊國龍只感覺天塌了!

自己當時為什麼要籤保密協議啊!?

還信誓旦旦的說保守秘密到墳墓。

完啦!!!

“他媽的,這是誰拍的板啊?!”劉工也是心情激動,他拍著大腿,猛地站了起來,“這是趕著去投胎嗎?搞這個的以為盾構機是超級穿山甲,喂點土就能往快速開鑿嘛?”

“神經病!絕對是神經病!要保密完成任務,還要速度,這根本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楊國龍也是直撓頭。

他那本就寸草不生的頭頂被他的手自己無意識地撓來撓去,撓得鋥光瓦亮。

這已經不是激進,這是對工程人員的謀殺。

是想把他們這些搞土木工程的,連人帶機器,一起埋在這總長度三百五十公里的地下通道里當兵馬俑嘛?

“這破機密的活兒要在限定時間完成,根本沒法啊!”

劉工在屋裡來回踱步,很是煩躁。

“就算把忙碌的工程隊都拉過來,二十四小時三班倒,機器不歇人也不歇……呃,好像需要四十臺,呃,似乎九個月好像可以……算了,這裡的天氣不好,又有強大的風沙、極寒跟酷暑同在!但這裡凡出點意外,工期就得往後拖!”

劉工自言自語的時候,腦子飛快計算。

楊國龍的嘴唇張合,沒有開口。

他也想附和,可工程師的本能卻讓他感覺這個任務似乎能完成。

他也下意識地開始心算。

“單獨的一家工程單位肯定吃不下的,工期太趕了!”

他喃喃自語,眼神已經開始飄向遠方,腦子裡浮現出全國工程單位的分佈圖。

“得把十八、十四的單位都帶出來。幾十臺盾構機,至少得分二十個標段,從四十個工作面同時掘進……”

“不保密可以完成,保密狀態下根本無法完成吧?”劉宗海吐槽著。

看楊國龍的魔怔樣子,他嘆口氣。

“老楊,醒醒吧!後勤跟補給無法躲避天上衛星的視線。我估計至少要幾萬人的施工隊伍才能分段施工?”

“那麼多人往這戈壁灘上一扔,根本沒法保密,每天吃喝拉撒都是天文數字。”

楊國龍被他說得回過神,一臉苦澀。

是啊,他怎麼就算起來了呢?

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保密任務啊。

他洩了氣,把檔案往桌上一扔,準備徹底躺平。

可就是這麼一扔,檔案翻到了最後一頁——財務報價和預算總表。

一長串的零,晃得他眼暈。

“劉宗海,”楊國龍的聲音有些乾澀,指了指那張紙,“你……你過來看一下。”

劉工不耐煩地走過來,低頭一看。

下一秒,他整個人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操!”

一聲驚天動地的國罵,迴盪在寂靜的辦公室裡。

劉工拿起檔案觀看,手差點把紙給捏碎。

他把那串數字從頭到尾數了三遍,然後抬起頭,表情古怪地看著楊國龍。

“這後面的單位……是人民幣?不是辛巴威幣?”

預算總額高得離譜,而工期獎金那一欄,更是標上了一個足以讓任何一家工程公司當場瘋掉的數字。

千億的資金!

太尼瑪的離譜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變了。

剛才還充斥著絕望和憤怒,此刻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一種名為“見錢眼開”的灼熱。

“他孃的……”劉工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剛才還罵罵咧咧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給這麼多錢,別說九個月,就是六個月……我認為咱單位的上級也認為是可以商量的!”

基建狂魔很瘋狂的,錢給夠了,閻王爺都能給挖出來!

楊國龍緊繃的臉也鬆弛下來,他一輩子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過去那些天塹工程,哪個不是摳摳搜搜,預算算到小數點後兩位?

這一次,甲方是生怕他們吃不飽,直接把金山堆在了面前。

挑戰和屈辱,在這一刻,全都轉化成了無與倫比的動力。

“這任務能成,幹了!”

楊國龍咧嘴,笑的非常開心。

“咱們這輩子跟同事們一同努力,連雲貴川渝的天塹都給鑿穿,創造了多少個基建奇蹟。上面敢給這個價,讓咱們簽署保密協議,就是信得過咱們!”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頹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工程師面對難題時的亢奮。

“老劉,跟他們申請搖更多的符合保密條件的人來吧。咱們人數太少了!”

楊國龍重新拿起筆,在紙上飛速地寫畫起來。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要保證速度的情況下,第一期工程至少需要四十臺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盾構機同時作業。”

“咱們自己局裡的,加上能從兄弟單位那邊協調過來的,哈……完全夠用!”

他筆尖一頓,眉頭緊鎖,隨後又繼續寫起來……

“針對從朱日河至呼市,約200公里的15米寬大斷面工程,在「不計成本、九個月完工」的核心要求下,需採用超常規並行施工+尖端裝備+高強度資源投入的綜合方案。以下為分步實施方案及關鍵技術要點——”

“同步投入多輛地質雷達車、20組深孔鑽探機組,對全線進行三維地質建模,重點標註軟弱層、斷層帶及地下水分佈……”

“……採用動態式分段式施工挖掘調整的方式,以五公里為一節點,預計假設40臺盾構機挖掘六個月……”

“分批次固化建設……”

“地質勘察與設計最佳化必須要在1個月內完成……”

“開挖組需要200人……支護組為150人機械組……運輸組……採用三班倒制,預估施工總人數約6萬人!”

“如此多的施工人數,根本無法隱瞞工程!”

“該工程因圍內時間太過緊張,必須要抽調青z鐵路、秦嶺根底專家組建現場指揮部,發揮群策指揮,實時決策工程進度。”

“……鋼材預估為50萬噸,需h型鋼跟鋼筋網配合……混凝土約300萬立方米速凝型,強度c50。防水卷材為200萬平方米……”

經過了一番測算,楊國龍黝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先把粗略的施工計劃上報上去,具體更加詳細的還需要仔細核查!”

……

臨近海洋,某個部隊醫院內。

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窗外陰雨的溼氣,鑽進大島智明的鼻腔,讓他本就昏沉的腦袋愈發脹痛。

他盯著外面灰濛濛的天,視野裡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洗不掉的汙垢。

“啪嗒。”

病房門被推開,一道穿著筆挺西裝的身影投下長長的陰影,幾乎將他整個人籠罩。

是大島智明的頂頭上司,藤田中校。

“藤田君!”

大島智明下意識地繃緊身體,掙扎著便要起身敬禮。

“躺著吧,大島桑。”藤田擺了擺手,自顧自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姿態閒適得與這間沉悶的病房格格不入。

他沒有看大島智明,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今天的天氣比較糟糕,可不是飛行的好日子啊。”

大島智明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這絕不是一次單純的探病。

“藤田君,調查結果……”

“結果出來了,不是你的錯,但你需要道歉。”藤田終於回過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後天的釋出會,你需要出席,為這次的事故,為你個人的技術失誤和操作不當進行公開道歉。”

一瞬間,大島智明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長官!您知道的,那明明不是我的問題!是飛機!是那該死的飛機有問題!”

他激動地撐起半個身子,病號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

“黑匣子裡的通話記錄,還有墜毀前的飛行資料和操控資料,那些都可以證明我的操作沒有任何失誤!”

藤田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才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雪茄。

“然後呢?”他剪掉雪茄頭,然後不緊不慢地問,“讓我們給全世界宣佈,我們花重金從盟友那裡買來的是一堆飛不起來的廢鐵?還是說,我們最優秀的飛行員,連新飛機都駕馭不了?大島啊,你告訴我,哪一個聽起來更像個笑話?”

大島智明死死咬著牙,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兩個選項,無論哪一個,都是我們的恥辱。

兩害怕取其一輕,自己道歉似乎更加利於帝國。

藤田將雪茄湊到鼻尖聞了聞,似乎很滿意這個味道:“大島桑,你是空軍的王牌,是我們的驕傲。但有時候,個人的榮辱要為大局讓路。”

“可這是我的恥辱!一輩子的恥辱啊!”

大島智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在裡面打著轉。

他真不想當背鍋俠。

“空軍的同僚們都清楚你的技術和為人,沒人會真的怪你。”

藤田的語氣稍稍放緩,安撫著對方。

“等風頭過去,你還是那個王牌飛行員,帝國的天空還需要你來守護。”

他將那根未點燃的雪茄遞了過去。

“大島桑,你想在監獄裡度過下半輩子,讓年輕貌美的桑子小姐每年隔著鐵欄杆探望你嘛?”

桑子!

這個名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大島智明的心臟。

“大島桑,你也不想桑子小姐為了你幾位可愛的孩子,不得不奔赴片場,去拍攝電影吧?”

本來大島智明那僵硬的身體瞬間挺得筆直,像是被抽了一鞭子,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在這一刻被強行壓了下去。

“嗨!我明白了!一切聽從藤田君的安排!”

“這就對了。諾,來一根吧,這可是你最愛的雪茄!”

藤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檔案。

“這是那邊給你準備的草稿,哪句話該說,哪個詞不該提,都給我背熟了。”

“嗨!”

大島智明雙手接過那份薄薄卻重如山嶽的文稿。

眼看藤田起身要走,他忽然又問了一句。

“藤田君,我們……我們什麼時候還會和隔壁開打?”

藤田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他緩緩轉過身,狹長的雙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鷹隼般的光。

“會的,一定會的!”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的狂熱,“帝國現在只是暫時蟄伏,我們的鄰居現在太過強大了,但再強大的巨人也有生病和虛弱之時。”

“等他下一次虛弱,我們就會像最鋒利,最致命的刀子,摧毀那些傢伙。未來,我們將讓故鄉的櫻花開滿神州!未來,日落之地,皆是我等新居!”

大島智明的眼睛亮了。

“屆時,你今日所受的恥辱,都將被無上的榮耀所洗刷!你說是嗎?大島桑?”

藤田的一番話像是一劑最猛烈的強心針,注入了大島智明幾乎枯萎的心臟。

他眼中的淚水被擦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的火焰。

“嗨!”

“為了無上的榮光!為了未來!我大島智明,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很好。”

藤田滿意地點點頭,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裡再次恢復了死寂。

大島智明點燃雪茄,抽了一口。隨後目光盯著手裡的文稿,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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