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戰友例行走來,舉著手拍幾下。
“安康,這是幾?”
安康的眼珠子微微轉動,聚焦在那隻手上,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風箱。
“三。”
“嘿嘿,腦子還正常就好!”
戰友收回手,咧嘴一笑,隨後在記錄表上畫下「√」。
安康扯了扯嘴角,回敬對方一個白眼,然後再一次牽動胸口斷裂的肋骨。
嘶——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安康閉上眼,凌晨那場瘋狂的戰鬥畫面依舊在腦中衝撞。
重機槍陣地前堆迭的沙袋,被某種巨力撕開,然後是那股能撞碎鋼鐵的恐怖衝擊力。
如果不是沙袋,還有防護服裡的防彈插板,他的心臟位置現在應該是一個透明的窟窿。
透心涼的那種。
昏死過去後再醒來,人就躺在了這裡。
防護服的破損,還有不知道是碎石還是什麼的濺射擦傷,意味著他直接暴露在了這個世界的可能有毒的空氣之中。
不出意外,接受後治療的他進行了最高階別的隔離觀察。
一旦出現任何亡靈化的生理異變,迎接他的將會是一顆滾燙的金屬子彈。
一想到這,他就不太舒服。
睜開眼,轉過頭,看向帳篷的縫隙。
天已經亮了。
異世界的陽光,帶著一種清冷的色澤,驅散了長夜的黑暗。
冰冷的空氣湧入肺部,胸膛的劇痛讓他精神一振,痛楚前所未有地讓他感到心安。
“阿發,我感覺這個世界的空氣,好像還不錯。”安康喃喃自語。
阿發在一旁嘟囔著:“可惜我們還不能摘下隔離服!”
安全協議第七條,未確定異世界空氣等安全前,不要貿然摘掉隔離服。
細節決定生命安全,一切都是為了防止出現某部經典電影「普羅米修斯」的弱智悲劇!
“唔~”安康不想搭理對方了。
“安康,十分鐘了,這是幾啊?”
“不知道!”
“嘿嘿,安康,你最好回答我,你也不想你找不到獸耳娘當女朋友吧?”
“五!是五!!”安康幾乎是吼出來的:“錢國發,泥揍,我要獸耳娘照顧我,不要你的癟犢子照顧我!”
“額鵝鵝鵝~”
兩人還在交流,帳篷門簾被掀開,一名戰地軍醫走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正在打鬧計程車兵,視線最終落在安康略顯潮紅的臉上。
“安康同志,身體沒事吧?”
“沒事!”
“你別惹他!”錢國發嘿嘿一笑,後退幾步,將空間交給軍醫!
“安康同志,我再抽一管血。”軍醫的語氣不容置疑,手上已經拿出了新的採血管。
他一邊準備,一邊盯著安康的眼睛問道:“身體有沒有其他異常?比如精神恍惚,或者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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