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還不如昨天她們遇到的厲害!”
“太快了,我都沒看清她怎麼出手的。”
“皇鬥三隊,深不可測啊!”
端木賜百無聊賴地坐在專屬觀賽席上,單手支著下巴,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種程度的碾壓,連讓他點評的興趣都欠奉。
他目光遊離,彷彿場下那萬眾矚目的勝利,還不如天空中飄過的一朵雲彩有趣。
就在今日賽事接近尾聲,喧囂漸歇之時,
一個溫潤如玉的身影出現在端木賜面前——太子“雪清河”。
千仞雪此刻已將一切心緒完美收斂,臉上重新掛起了微笑,
聲音清朗如泉,帶著恰到好處的親近:
“賜弟,今日一戰,皇鬥三隊風采更勝昨日,尤其是朱竹清姑娘,當真是驚才絕豔,恭喜賜弟再下一城!”
她微微一頓,目光誠懇地看向端木賜,姿態放得恰到好處:
“父皇感念此次大賽湧現的諸多英才,特於今晚在宮中設下私宴,一則嘉獎諸位年輕俊傑,二則也是想親眼見見我天鬥未來的棟樑砥柱。”
“為兄此番前來,正是奉父皇之命,誠邀賜弟,以及皇鬥三隊的幾位核心隊員,務必賞光赴宴。”
她特意加重了語氣,補充道:
“另外,我師傅寧風致宗主,對賜弟亦是聞名已久,今日恰好也在宮中,也想借此機會與賜弟一晤。不知賜弟,可否賞光?”
然而,端木賜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手依舊託著下巴,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哦?宴會啊……”他頓了頓,問出了一個讓千仞雪笑容都險些僵住的問題:
“我不參加……會不會被取消皇鬥三隊的參賽資格?”
“這...這...這當然不會!”
千仞雪臉色一怔,饒是她城府極深,此刻也被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問噎得一滯。
雪夜大帝好歹也是一國君主,寧風致更是七寶琉璃宗的宗主,其宗門富可敵國,
本身又是大陸第一輔助,身旁還有著兩位超級鬥羅。
但看端木賜的表情,似乎不願意與之接觸?
千仞雪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而對端木賜來說,他行事只圖自己痛快。
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還不足以讓他犧牲寶貴的個人時間去應付一場虛偽無聊的應酬。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千仞雪到底是千仞雪,她迅速壓下翻騰的心緒,臉上再次浮現笑容。
甚至更添了幾分包容和理解:
“呵呵,賜弟真是愛說笑。參賽資格乃大賽鐵則,豈會因赴宴與否而更改?賜弟多慮了。”
她微微欠身,語氣溫和依舊:
“既然賜弟今日興致不高,那為兄便斗膽代賜弟回絕了父皇與師傅的好意便是。賜弟好好休息,期待明日皇鬥三隊更精彩的表現。”
端木賜這才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他心中門清,千仞雪表面大度攬責,實則正中她下懷。
他拒絕赴宴,等於主動遠離天鬥帝國和七寶琉璃宗的核心圈層,這正是千仞雪夢寐以求的局面。
將他這個不可控的變數,排除在兩大勢力的拉攏範圍之外。
所以,他拒絕得心安理得,毫無負擔,就讓千仞雪去頂著吧。
這邊,千仞雪含笑告退,轉身的瞬間,
那雍容完美的面具之下,一抹狂喜在她心底猛然竄起。
就是這樣!
最好是再和雪夜以及寧風致產生更大的矛盾,
可惜,她不能添油加醋,直接將端木賜塑造成一個不尊皇權的人,這不符合他的人設。
反而要替端木賜找好臺階,以便暫時穩住局面。
而端木賜看著那遠去的千仞雪,他在思考,到底多久和千仞雪攤牌呢?
這樣裝來裝去,他已經有點膩味。
以他如今的實力,似乎已經快到可以掀桌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