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客官,幾位客官還請稍等一會!”
店小二趕忙搭著毛巾從後廚出來,手裡托盤穩穩當當完全不受影響,只見其徑直來到孟然這邊,將托盤上的兩道菜以及茶水都為孟然上齊。
“客官慢用,若有其他事儘管吩咐小的!”
孟然聞了聞撲面而來的魚香,發自內心的笑著點頭,說道:“小二哥還是先應付一下那邊吧,貧道這裡怎樣都可以的哈哈!”
孟然語氣中頗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存在,
店小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躬身告辭之後,一路緊趕慢趕來到那張“空桌”前,衝著幾位書生解釋:
“各位老爺不要動怒,不要動怒,這桌……這桌客人還在用膳,並未離開,因此這座位不能給老爺們了。”
“還在用膳?”那為首書生名為李瀟,眼下冷淡道,“既然有人用膳,餐食何在?為何只有一隻酒葫蘆?況且我等也已經在此等候許久,分明沒再見到半個人來此落座,不知你口中所說的客人在哪?”
“這個……”
被如此逼問,店小二也是緊張的直冒冷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幾丈距離,孟然將這一切清晰的盡收眼底,而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道邋遢身影緩緩從外面走來,顯得搖搖晃晃。
“嗝!店家,老夫我的葫蘆呢?”
說話那人一身破舊長袍,頭束髮髻,銀絲碎髮亂作一團,但是行為舉止竟是給人一種儒雅之感。
還不等店小二有反應,此時幾位書生則是全部看向了老儒生,令後者有些莫名其妙。
“幾位有事?”老儒生撓撓頭,雪花飄揚。
見老儒生如此,那位書生李瀟不由微微皺眉,看似拱手,卻是在不經意間揮動寬袖,將垢物掃向兩邊。
“在下姓李名瀟,不知閣下尊名。”
老儒生好像壓根沒聽見李瀟說話一樣,一扭頭瞧見了自己丟在桌面上的酒葫蘆,不由會心一笑,探手一招那葫蘆就飛回手中。
直到做完這些,搞的自認為涵養還算不錯的李瀟都有些不耐煩了,老儒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國子監學子?”沒有回答,而是一句反問。
“市井流氓,與你何干?”一旁有書生有些不悅。
國子監乃是當朝第一大儒“艮子”由一手創立,在大朔享有崇高地位,乃是無數學子心中的求學聖地。
“不錯,我等正是來自國子監。”李瀟點頭承認,“這次前來緒城,正是奉了大祭酒之命,前來配合恭王殿下舉辦這一次的‘水陸法會’,增長見識增進閱歷。”
老儒生聽完頓了頓,同樣沒有去理會那位出言不遜的書生,只是緩緩點頭,又問:“當今國子監大祭酒是哪位?”
李瀟微微皺眉:“閣下對我們國子監很感興趣?”
“你們國子監……”老儒生呵呵一笑,聽不出情緒,只聽他淡淡說道,“讓老夫猜猜,嗯……是朱寰?林一章?還是宋長傅?”
聞聽此言,包括李瀟在內的諸位書生皆是露出驚愕之色。
方才那一個個名字都是國子監當代大儒,如今早已到了耳順之年,幾乎已經不問世事,隨便走出一位都足以令京城為之震動。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三位大儒都曾擔任過國子監大祭酒之職。
到了如今,已經不再有人質疑或者小覷這乞丐模樣的老者了,不論其他,單說他居然知曉當今存世的三位大儒,就值得稱上一句“同道”了。
李瀟也沒覺得有什麼彆扭的,江湖上說:不打不相識,而書上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心下便想將當代國子監祭酒的姓名告知對方,卻不料這老儒生竟忽然開口說道:
“哦!老夫記起來了,名字叫鄒易對吧?好像還是宋長傅的學生,當初還有口吃毛病來著,沒想到也做了祭酒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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