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棗淡淡開口:“梁家當今家主何人?”
梁休:“不瞞姑娘,當今家主正是我的父親,名叫梁牧,曾在朝中為官,前段時間離開了村子處理公務。”
還有句話他沒有說,他父親梁牧是名義之上的梁家家主,但是宗族祭祀或者其它家族禮儀方面他父親是不做主的,還是要族中資歷最老的伯父拿主意,所以方才他才沒有提及父親的事情。
孟然道:“實不相瞞,貧道在鎮上曾與尊父有過接觸,也正是因此才會想到前來陵河村一探究竟。”
陵河村境況如何有目皆知,然這梁家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們二人,其中不僅是探究跟腳也是有著不信任之意,即使眼下仍舊如此。
孟然雖然不覺得有什麼,梁家人最多是謹慎了一些,但龍女卻並不買賬,原本因為龍王廟荒廢之事她心中就極不痛快,而今更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
“這……此言當真?”
梁休大吃一驚,此時梁家大門忽然開啟,一個身著綠色錦袍的長眉老者走了出來。
“梁某招待不周,二位勿要見怪,有請。”
“伯父?”
梁休詫異的望向老者,心中也是不可思議,自從陵河干涸以來伯父除了“族祀”之外幾乎閉門不出,親自出門迎客還是頭一遭。
……
“原來是孟道長,應姑娘,請坐請坐,呵呵……”
長眉老者梁虞將二人請至一間書房,隨即命梁休為二人看茶。
“茶就不必了。”應棗擺了擺手,看向梁虞,“而今陵河村河堤乾涸又無雨水,已經有了大旱的徵兆,梁家不打算重整龍王廟祈福求雨嗎?”
老龍王雖然出走湧江,但散落他處的龍王廟若是有香火供奉的情況下,她身處湧江一樣可以感知得到,行雲布雨之事雖不及真龍隨心所欲,卻也可以保證一方水土無災無虞。
但偏偏這幾年間她在湧江之中一絲香火都不曾感知得到,如今親眼所見龍王廟荒廢,更是令她心頭髮堵。
孟然接過樑休送來的茶喝了一口,倒是有一種氣定神閒之意,並無什麼開口的想法,梁虞既然主動來請那便表明必有所求,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可著急的,先將龍王廟的事情說清吧,畢竟此次本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龍王廟?”
梁虞聞言微微皺眉,旋即語氣有些沉悶。
“我陵河村百姓敬龍王信龍王,所以才有了那座龍王廟,然二十多年前那座龍王廟便不靈了,再加上連續幾年的災年,大家怨詞頗多,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你的意思是因為廟宇不靈這才荒廢,而非怠惰朝香供奉導致?”應棗狐疑。
“我陵河村一向重視禮祀,怎會怠惰朝香?”梁虞搖頭,“實在是百姓們的意願得不到反饋,這才……”
‘’可這些年來我卻並沒有感知到一絲一毫的香火氣,如果對方所言非虛,那香火去哪了呢……’應棗蹙了蹙眉。
孟然見二人說的差不多了,緩緩放下茶杯,問道:
“梁老,不知陵河村是否有土地廟?香火可還昌盛?”
土地身為一方水土正神,與廟宇是共生共存的關係,如果土地廟香火併無異常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龍王廟到湧江神位這段距離的香火傳遞被什麼東西給阻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