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各種物品隨意散落著。從塑膠袋到快遞盒，從破洞絲襪到不知名小物件，像是一片垃圾的海洋。角落裡還堆積著灰塵和頭髮，結成了小小的團塊。
這就是社會女性的小秘密嗎？
“哇！真是有夠髒的。你就不能用你的念動力收拾一下嗎？”沐陽不住地搖頭嘆氣。
“所以就讓你等一會兒啊！我剛才真應該用念動力收拾你！”朊琪站在大門後方，咬牙說著。
現在朊琪的身上就套了一件白色大T恤，下襬蓋到了膝蓋位置，一雙小腳上穿了個大號拖鞋，黑色長髮亂蓬蓬的。
她拿出一個塑膠盆，開啟水龍頭接了一盆水，開始了洗漱。
沐陽隨便拿了個袋子，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垃圾。
桌子一片狼藉，吃了一半的外賣餐盒散發著異味，旁邊是喝空了的飲料瓶。化妝品也雜亂無章地堆在一起，眼影被蹭得滿桌都是，口紅東倒西歪。
沐陽花了好一陣功夫，才把桌子收拾齊整。至於地面，讓邋遢阿姨自己收拾吧。
沐陽早就注意到了，房間角落裡擺了一臺大型主機，比衣櫃還大。
看樣子，這主機是有些舊了，上面有著撕下一半的發黃卡通貼紙，密密麻麻的電子介面上蒙著一層灰。
主機前方的地面，躺著好幾團衛生紙，上面有黃色的水漬。有的乾透了，有的還有些潮溼，這是朊琪用剩下的，散發出奇怪的氣味。
沐陽隱約知道這是什麼。
在當代，儘管一百週歲就是法定結婚年齡，可是所有的公民，都會被禁止接觸到與性有關的影像製品。
這是一個古老的傳統。
當然了，管得一點也不嚴，普通人會一點網路技術，隨隨便便都能找到。私下觀看也沒有處罰。
這也是一個古老的傳統。
《危機》顯示，曾經有一座城市，為了提高出生率，取消了相關管制。學校裡的學生們都可以討論喜愛影星的動作表演，出生率確實極大提升了。後來這個城市衰亡了。
關於性與愛的事，老師沒怎麼教，老媽的網路管制又相當嚴格。沐陽知道得不是很清楚，連遠古靈體的記憶裡，都只有模糊語句。
在學校裡，他倒是從同學們的髒話和段子中，瞭解到有限的資訊。按某些人的意思，有的小情侶都試過了。
靠！那群傢伙都在搞什麼！
我可是正經人，對此沒有一點興趣，真的沒有。
好吧，也許有一絲絲，真的只有一絲絲。
沐陽每次遇到男女關係的話題，都表現得非常嫌棄。
一方面，是因為他內向羞澀的性格；另一方面，每當有口無遮攔的男同學找他聊段子時，總會冒出一群莫名其妙有正義感的女同學，裹挾著他一起鄙視男生們。
沐陽沒想到自己在朊琪這位邋遢阿姨的家裡，意外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朊琪洗漱完畢，發現沐陽正緊盯著那些黃紙團，少年漂亮的面容上，表情很古怪。
朊琪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有些尷尬了，為了調節氣氛，她上前打著圓場：
“嘿嘿，這主機裡還存著上一代主人的好貨，我看得有些開心了，沒想到用了這麼多紙。你先去那兒坐著吧，我馬上收拾乾淨。”
沐陽吐了吐舌頭：“噦～真噁心，你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嗎？”
這次，又是習慣性地裝作嫌棄。
朊琪親暱地湊過來，伸手環著沐陽的脖子，還輕輕撓著他的下巴，嘴角勾著笑：
“沐陽小弟，你還沒到年齡呢，不懂這裡面有多好看，嘿嘿嘿……”
沐陽有些臉紅了，揮開朊琪撩撥的手指，讓語氣盡量生硬：“光屁股的人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