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動聽的聲音說道:“你們好,我是春香樓的廚師,名字叫作蜈蚣。我們春香樓願意花費100萬重金收購這條魚。”
朊琪呲牙咧嘴:“糊弄小孩子呢!100萬算什麼重金?買下魚尾巴的錢都不夠。你以為這是隨便撿到的死魚,我們不知道它是幽能生物嗎?”
蜈蚣女士展示出一張工作銘牌:“我們春香樓是全城少數幾家三星級酒店之一,有資格收購這些幽能生物,開出的價格公平公正。”
沐陽把肩膀上的魚尾換到了另一側肩膀上,又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臂膀,問道:“春香樓不是在商貿區嗎?你們在這裡也有分店?”
蜈蚣女士伸出一隻手指向遠方:“這裡確實有我們春香樓的店面,但並不算是分店,因為它是我們酒樓正下方的地下室。有地底電梯直通向水溝街。好多客人就喜歡來到這裡的特殊包間,欣賞獨特的街景,嘗一嘗各種野味。”
朊琪把鰻魚流血的傷口展示給蜈蚣女士看:“剛剛抓到的魚,現在還新鮮呢,下到油鍋裡說不定能蹦起來。100萬隻能賣給你們魚肉和內臟,你們還要均出十斤給我們燒一桌。就這個價,你不要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其他收到訊息的酒店估計已經往這兒趕了。”
蜈蚣女士:“好吧,我接受這個價格。如果你們以後又捕獲到這樣優秀的獵物,希望還能賣給春香樓。”
朊琪:“我要監督你們分解的過程,不要偷偷撈油水。”
蜈蚣女士上半身的十對手一起比了個請的資勢:“客人們,跟我來吧。”
跟著蜈蚣女士前進,來到了一片富麗堂皇的棚戶區。
白亮的鋼筋鋼板與金色的幕布,搭出錯落有致的規整窩棚來。
從繡花幕布的縫隙裡看去,有西裝革履的男士、禮服高跟的女士。他們姿態優雅地蹲坐在窩棚裡,圍著一個小火鍋,談笑風生。
這都是什麼惡趣味?
這片酒店包間的中心處,有一個小平臺,刀俎鍋灶、油鹽醬醋一應俱全。
沐陽和朊琪把大鰻魚放到了平臺的桌面上,被其他工作人員領去了一個窩棚包間裡。
有人上前清洗好這條鰻魚,然後就退下了。
蜈蚣女士換上了特製的白色廚師服,走到平臺上。
她抬起上身,用最上方的一雙手,取出一把尖刀和一條槓刀棍。
“嗆啷”兩聲,尖刀的兩面刀口在槓刀棍上擦過。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其他包間裡的顧客,他們掀開幕布,一起欣賞著肢解鰻魚的過程。
蜈蚣女士將尖刀從鱗片的縫隙間插入,在魚肚子上輕輕劃開,紅黑色的內臟便流淌了出來。
她又用上了四隻手臂,掏出魚腹裡的所有內臟,再條理分明地理清這些肝腸肚心。把它們一一沖洗乾淨,並用刀具截成整齊漂亮的一段一段,擺放在銀白的盤子裡。
蜈蚣女士身上的五對手臂,從上到下依次取出十把尖刀,潔白修長的胳膊上下舞動,尖刀流利地在槓刀棍一一上劃過,清脆整齊的“嗆啷”聲不絕於耳。
接著,這十一把刀開始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
尖刀順著皮與肉的縫隙切入,刮開連線的筋膜,飛快地剝掉了整張帶鱗魚皮。
銀亮光芒上下翻飛,魚肉便被切割成了大小相同的一片片魚膾,魚骨架還整整齊齊。
這位蜈蚣女士有點兒門道啊!
沐陽在包間裡看得嘖嘖稱奇,其他的窩棚包間裡也傳來了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