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揣著兩本許可證，離開了政務大廳。
一出門，就看到卓穎候在門口，她也沒問沐陽昨天去哪了，只說了一句：“走吧。”
沐陽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位職業導師總有法子找到自己。
卓穎在街道上緩慢地踱著步。這麼熱的天，她依然穿著大衣，戴著墨鏡。紫色的頭髮一絲不苟，臉上的表情深沉而又憂鬱。
這是為了哄騙小姑娘專用的人物形象嗎？
沐陽的步伐比她小，腳步加快，能夠跟上。
離開行政中心不遠，就來到了商貿區。這條路上，各種品牌服裝店一家挨著一家。
透過乾淨的玻璃，能看到櫥窗裡展示的光影服。栩栩如生的人體模特擺著誇張大膽的姿勢，將衣裳的華美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些昂貴的服飾內藏機械結構和光影裝置，能夠翻轉變換成不同形態。
金屬般光滑的緞面衍射出七彩光澤，透明纖維展露模特的雪白肌膚，還有自帶的小型追光燈將光影投射到完美角度，宛如移動的藝術品。
這麼一套，夜裡穿出去閃閃發亮，非常拉風。沐陽有段時間非常羨慕這種服飾。
那時學校裡家庭條件較好的同學們穿著光影衣互相攀比，在課間拉上教室的窗簾，比誰的服飾更亮，把課桌映染得如同舞廳的卡座。後來一紙校規終結了這場鬧劇。
卓穎注意到了的沐陽目光，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傻小子，看什麼呢？我跟你講，這種愚蠢的衣服你一輩子都不要穿。”
“這些衣服多麼吸引眼球，有什麼不好？”沐陽故意別過頭去，死死地盯著路邊的櫥窗。
“沐陽同學，你記好了。真正吸引人的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而不是小丑一樣的衣服。源自古代的傳統服飾便足以應對任何社交場合。”
說完，卓穎姿態優雅地伸手攔住一位路過的女性，用溫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問道：
“這位小姐，請問停車場怎麼走？”
“啊，停…停車場？在、在那邊……”女性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指路，那手舞足蹈的樣子生怕自己表述得不準確。
“謝謝你了，可愛的小妹妹。”卓穎彎腰整理了一下女性的衣領，動作仔細而剋制，沒有一絲輕佻。
沐陽跟著卓穎走遠，敏銳的聽力捕捉到後方女性的花痴聲：“哇哦！好颯的姐姐！”
至於嗎？你這姐姐一個月前還是爺爺呢！
卓穎坐上了磁力球。
沐陽跟了進去，忐忑地問道：“那個，卓穎…老師，我們今天做什麼？還是練習嗎？”
卓穎的聲音平靜無波：“你安心學習職業技術就是了。你也不要擔心，我已經把你的名字掛到了職業公會上。”
沐陽聽得渾身汗毛炸起，面孔都有些扭曲地尖叫道：“哇！不要把我的名字掛到那裡！”
卓穎伸出一隻手，揉了揉沐陽的腦袋，笑著說道：“沐陽同學，你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呢，今天還去辦了《親密關係許可證》，你這種想要進步的態度值得表揚。”
唉！我就不該貪那本證書，現在被發現了。
市區間的一幢高樓，磁力球在黑黃的水泥牆壁上垂直翻滾，喧囂吵鬧的店鋪被甩在身下，直入傍晚昏黃的天空。
離開繁華的商貿區，來到了大樓的中層位置，這一段算是寫字樓。
透過窗戶，能看到蜂巢一般的格子間辦公區。
無數穿戴統一的員工坐在電腦桌前，或是對著鍵盤敲敲打打，或是對著話筒問東問西。
其實有更方便的意念溝通裝置存在，但效率過高的話就會有人失業，只能用傳統的方法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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