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實在吃不完的糖葫蘆串分給路邊的小朋友們，沐陽和朊琪繼續享受假日。
二手書攤前飄來手風琴聲，攤主是位退休的音樂教師，正在演奏過時的流行曲。
朊琪跟著旋律輕哼，手指在精裝書脊上跳格子。
她抽出一本《奇詭傳說：驅魔師的故事》。她翻開扉頁，快速瀏覽起來，不時地咯咯直笑。
“沐陽小弟，你是不是翻過這本書？”她晃著書頁，盯著少年的目光似笑非笑，“各路A級、B級的美女倒貼，真是太庸俗了！”
“我忙得很，哪有時間看這種東西。”沐陽嗤之以鼻。
“我不信。讓我回去做一下指紋調查，一切就一清二楚了。”朊琪把這本書寶貝似的收藏好。
沐陽愣了兩秒，焦急起來：“不行，你要是誣陷我怎麼辦！”
“嘿嘿，有人急了，不打自招！”朊琪快活得轉圈。
沐陽伸手要搶，朊琪卻把書舉過頭頂。少年撲空時撞進姑娘懷裡，柑橘香味混著舊紙張的黴味湧進鼻腔。
攤主投來和藹的目光，琴聲突然轉成某個流傳億年的知名進行曲。
朊琪就著這個姿勢翻開泛黃的書頁：“第37章，小巷子偶遇美女妖怪...哎呀呀？第507章，五女共侍，長夜漫漫。哦豁~這可真是厲害了！第1125章，決戰滅世魔神！呵呵呵，真是男孩子氣。”
朊琪翻到了目錄介面，露出一排爽文標題：“沒想到啊，沒想到。沐陽小弟，你這彎眉細眼的小歌星，還喜歡看這種東西！”
“我不是，我沒有！”沐陽大聲反駁。
周圍的目光又匯聚過來，大叔大嬸，大爺大媽們的視線笑盈盈的，讓人全身發癢。
沐陽落荒而逃，身後傳來朊琪放肆又震顫的笑聲。
少年躲進傾倒的雕塑陰影裡，心臟跳個不停，胸口還殘留著橘子味洗髮水的氣息。
不能用心靈異能！要用自己的肉體支配自己的情緒！
沐陽對自己默默地說著。
啊！忍不了了！我要把所有人的記憶都刪光光！
當朊琪拎著可樂找到沐陽時，他正閉目養神。
“這就生氣了？”朊琪用冰涼的杯壁貼他泛紅的臉頰，“那告訴你個秘密作交換。”她突然壓低嗓音，“其實姐姐我啊，最喜歡看霸道總裁小說了！”
“早就知道了！”沐陽冷冷地回答。
他拿起可樂瓶，擰開蓋子，也不管氣泡，“咕嚕嚕”灌下。
“嘿嘿，你不使用該死的心靈異能時，可愛多了！看來昨天這一趟心靈脩會之行，你學到不少本事啊？終於知道不能亂用異能了，我家的沐陽小弟長大了。”朊琪喝著草莓味汽水，一臉感慨。
沐陽沒好氣地說道：“你被電影誤導了。心靈脩會的大導師們都是一群怪胎，沒一個像樣的。”
“大師自然有大師的風采，你慢慢就懂了。”朊琪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沐陽冷笑：“呵呵，心靈脩會專門造了一個影視基地，操控著拍戲的劇組，演出一個個高深的大師。這些都是假的！那群傢伙其實是一幫沒事找事的神經病。”
“不會吧？我去唸力修會進修時，裡面的導師們都挺像樣。”朊琪難以置信。
“專業不一樣。搞心理學的哪有正常人？不把自己逼瘋算好的了。你看看我，這些天都快煩死了！”沐陽說到這裡，聲音漸漸變小，“其實，我感覺我越來越不像我自己了。不想升職，不想當英雄，不想面對粉絲……所有事都覺得好煩。”
“沐陽小弟……你沒有變，你只是累了而已。”朊琪坐過來，伸手環抱住少年。
她蒼白的手指握著汽水瓶，陽光穿過草莓味果汁，透出粉色光斑。
沐陽忽然發現，朊琪今天塗了厚厚的紫色指甲油。幾天前的戰鬥中她食指受傷，甚至露出骨頭。如今皮肉已經長好，指甲卻缺了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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