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想聽你親口說一遍,就一句話,這……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吧?”元蘅縱然在笑,可面上盡顯帝王威嚴。
“臣妾說、說……”棠寧急得抓耳撓腮。縱然已是夏末初秋,她額上仍然冷汗涔涔。
她怎麼知道那女子和皇上說了什麼私房話?她那當尚宮的姑媽可沒告訴過她啊!
“皇上,那夜奴婢說的是,‘奴婢想用自己的雙手,為您丈量龍頸的周長呢’!”阿醜不慌不忙,向元蘅再行跪拜大禮。
此時,總管太監揚勁也手捧簿冊匆匆走來:“皇上,奴才查過了,蕭阿醜從前確實是掖庭宮女,那晚在兩儀殿當值,而後被掖庭的梁姑姑送到內司房單住,三日前被大長公主親自帶走;
“而寧良人……”揚勁抬起頭瞟了眼寧良人,卻沒再說了。
“說!哼,這後宮還由不得一個小小良人說了算!”元蘅低聲喝道。
“是……寧良人那晚在昭陽殿當值,她上回被分派到兩儀殿當值,已是去年的事了!這是掖庭的記檔……”揚勁將手中簿冊呈上。
“什麼?!蕭、蕭阿醜?你說這女的是……”寧良人聽見別的還好,唯獨“蕭阿醜”三個字,猶如千斤大石,重重砸在她的心口上!
面前的這絕世美人,居然是從前同住宮女房的醜宮女蕭阿醜?這怎麼可能呢?!
蕭阿醜明明那麼醜,彷彿大餅臉上長了點綴了幾顆綠豆,便是她的五官了;
可眼前的美人容色傾城,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不過是往她身上一瞟,連她一個女人都覺得魂要被勾走了呢!
她怎麼可能是那個醜宮女呢?又怎麼可能曾經和皇上春風一度呢?!
“啊!”未等棠寧回過神來,元蘅便將掖庭的記檔重重砸向棠寧!
“賤婦!你可知欺君之罪有何下場?!”元蘅喝道。
棠寧捂住被砸出血的額頭,餘光卻瞥見阿醜望著她,臉上是止不住的嘲諷。
棠寧哭訴道:“皇上,是臣妾的姑姑讓臣妾冒充那晚的女子的,臣妾也覺得不妥,可是……
“皇上,臣妾是真的心悅您啊皇上!臣妾原本就賭咒發願,哪怕以後年滿二十五也不出宮,情願留在宮中伺候皇上!
“皇上,看在臣妾這半個月伺候您的份上饒了臣妾吧!臣妾才十六歲,真的不懂啊!臣妾是被姑媽給騙了……”
棠寧哭得梨花帶雨,連屋內的宮女太監都動容了。
“不好,狗皇帝又要動心了!”阿醜瞥見元蘅嘆了口無聲的氣,一時計上心頭。
“阿嚏!”就在場面陷入僵局時,阿醜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還不忘給大長公主遞了個眼色。
大長公主心領神會道:“皇兄,阿醜她為您祈福的時候披髮赤足,定是著涼了。
“阿醜的‘心悅’在祈願,而有些人的‘心悅’……卻在欺騙!”
“皇上,這是奴婢獨居在內司房時,特地為您織的……”阿醜讓小丫鬟端來一個木盤,上面放著一個圍脖。
“皇上,奴婢說為您丈量脖頸,並不是虛言……”阿醜大膽地為元蘅親手戴上這圍脖,而元蘅並未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