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宮中只要出現假傳聖旨的太監,都會叫“福祥”呢!
可等紅蟬開口,寶蘊才想起,她如今是“伏素鳶”,剛進宮不久的素鳶,是不應該知道“福祥”之事的。
更何況,無論“福祥”是真是假、是否存在,他都已經死在了瓊華宮後院的水井裡,死了好久了……
寶蘊眯起雙眼,摸了摸肚子。
是啊,“福祥”死的那天,剛好是上一個孩子沒了的時候……
也許是馮妙言的身姿和她的大白胳膊太過迷人,又或許是心疼馮妙言被人欺騙、在冷風中不斷咳嗽;
總之寶蘊感知到,元蘅猶豫了。
須臾之間,女人天生的勝負欲湧了上來!她還偏就緊緊攥住了元蘅,似乎一輩子都不打算鬆開!
元蘅也捏了捏她的手,以作回應。
“哇、哇……哇!”就在二人將要回寢殿時,從蓮池裡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這啼聲悲切、嗚嗚咽咽、如泣如訴,讓寶蘊已然平復的心緒再度掀起了波瀾!
她往蓮池裡一看,馮妙言掉下去的披風動了起來,且朝岸邊越來越近了!
“不、不會……真的有鬼吧?!”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方才那陰風蝕骨的感覺再度襲來!
“不是鬼,是娃娃魚!皇上您快看,多可愛啊!是娃娃魚頂著披風往岸邊遊,要把披風還給馮更衣呢!
“皇上,咱們把這魚帶回去養起來吧!”寶蘊開心地拍起手來。
元蘅怔怔地望著她,一時失了神。
此時的“素鳶”,在他眼中與一般少女無異,與白天提著龍吟劍喊打喊殺、甚至還打了他一巴掌的悍婦判若兩人!
宮人們將披風打撈上來,那小娃娃魚則自己跳進了寶蘊的懷裡。
“真、真、真可愛!”寶蘊也不嫌它髒和腥氣,一路上抱著回了寢殿。
元蘅嘆了口無聲的氣——看來這長安淑媛啊,今晚必然又沒心思侍寢咯!
紅蟬趕忙拿了個木桶將娃娃魚養了起來;寶蘊在屏風後面換著衣裳,和元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進宮有一段時間了,朕未聽說你和關雎宮有走動。怎麼早上關雎宮的女史來求援,你一下子就答應了呢?
“難道不怕得罪慎……得罪位分比你高的嬪妃嗎?”元蘅逗弄著那娃娃魚,可娃娃魚似乎並不願與他親近。
元蘅的手指甫一靠近它嘴邊,它便扭頭就遊走!
寶蘊莞爾道:“關雎宮的翩翩與我們紅蟬情同姐妹,她們有來往,就是臣妾與關雎宮的娘娘們有來往。
“就好比……長公主是長樂椒房的女兒,也是臣妾們的女兒一樣!”
元蘅逗弄著娃娃魚的手指瞬間停止了。
“怎麼,皇上是覺得臣妾人微言輕、出身卑賤,不配以長公主的母妃自居,是嗎?”寶蘊嬌嫩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
“有一人也和朕說過類似的話……”
“誰呢?又是長樂椒房麼?”寶蘊有意逗弄著他。
“不,是朕的母后……阿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