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屍身驟然復原,死者脖頸上的掐痕清晰可見,尤其是大拇指的位置,多出一部分!”謝驚蟄往女屍的頸上一指,蔣沁便立刻將右手的白玉扳指塞進了嘴裡!
“蔣公公,得罪了!”寶蘊使了個眼色,紅蟬便與謝良妃的女史半夏朝蔣沁齊齊衝了過去!
紅蟬在身後鉗制住蔣沁,半夏則左右開弓扇了蔣沁耳光,而後捏開他的嘴、強行將那扳指搶了出來!
“蔣沁無故吞食扳指、試圖毀滅證據,這足以說明謝良妃的話可信!”錢貴姬大著膽子說道。
“是啊,要不然他好好的吞扳指做什麼呢?”
“如果不是他,他為什麼要毀滅證據呢?”
人,就是這麼奇怪,只要有一人站出來這麼說,便會有人隨聲附和。
半夏將扳指交給謝驚蟄,驚蟄對比後稟報道:“皇上,從蔣沁嘴裡取出的白玉扳指,與袁阿醜屍體脖頸上的痕跡對比一致……”
“依本宮看,謝良妃還是回去和你那死鬼老孃多學幾年,再在皇上面前顯擺吧!”慎皇貴妃朗聲笑道。
“哼,姦夫遭難,你不僅不慌,還能出語傷人。我倒要看看,你這回打算如何應對!”寶蘊冷眼瞧著慎皇貴妃。
“菩提何出此言?”元蘅挑眉道。
慎皇貴妃起身道:“陛下,這白玉扳指是臣妾上個月才賞給蔣沁這奴才的;無論這臺子上的死人是誰,她都死了將近三個月了。
“試問上個月才得到這扳指的蔣沁,如何能在三個月前戴著它掐死那女子呢?”
她懶洋洋地睥睨眾人,緩緩坐下。
這白玉扳指是有一晚,蔣沁在床上“伺候”得她頗為滿意,又憶起她二人年少時本就訂過親;
兩下一思量,慎皇貴妃作為補償,才賞給他這麼個扳指。
她篤定沒人會記得一個太監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個扳指,畢竟這時間已經久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縱然有那麼一兩個無聊的人能記得,那又如何?她堂堂皇貴妃的證詞,難道不比宮中其他人可信?
“不,這扳指蔣沁戴了很久了,久到……元凰還沒出生的時候!”寶蘊心內思忖道。
當年慎皇貴妃汙衊她偷盜“夜光常滿杯”,而後便是仁妃帶著人連夜搜宮;
蔣沁更是借搜宮的機會肆意輕薄她、還被她打了一巴掌!
她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時蔣沁的手上已然戴了這扳指!
她甚至能記得,蔣沁的鹹豬手撫過她臉頰時,那白玉扳指也跟著在她臉上劃過,觸感溫潤清涼……
可惜,她如今的身份是“長安妙儀伏素鳶”,而不是當年清寧宮的主位蕭寶蘊!
她抬頭看向翩翩,見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咽回去了。
“你是擔心辱沒我的名節嗎?好一個翩翩,我果然沒看錯人……”寶蘊心內嘆道。
謝良妃莞爾道:“就當這扳指是巧合好了,可屍身上的掌印和指痕又怎麼說呢?還有……
“袁阿醜是冷宮棄婦,可她死的時候懷了孩子!這孩子……會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