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著有人附和她,隨便來個什麼品階的妃子都好;
可連這都沒能盼到,只有陸德妃淡然開口道:“蕭妃這話說得沒理!宮女出言侮辱長貴妃,不說按宮規責罰,反而要順著她的話去責難長貴妃。
“這對長貴妃來說,公平麼?長貴妃為大魏辛苦誕育皇嗣,咱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哪有幫著外人欺負她的道理?”
“是啊皇上……自從長貴妃搬到兩儀殿與皇上同住,與民間夫妻一般,懷上孩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康寶林附和道。
“寶蘊,你說呢?朕想聽聽你的意見。”元蘅盯著寶蘊的肚子,若有所思。
寶蘊垂了眼瞼道:“皇上想問什麼,不如當著臣妾的面細細問一下這奴才;
“今日若不問,臣妾是舒坦了,可皇上心裡總是憋著怨氣和懷疑,對這孩子終究無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就知道,這一胎同樣不會一帆風順!
元蘅抬了抬下巴;溫婉見得了准許,連嘴角的血都顧不上擦,趕緊說道:“三個月前,蘭陵侯在宮中小住時就和長貴妃不清不楚的……”
“我當是誰……蘭陵侯是長貴妃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人家兄妹情深,關你這蹄子什麼事!”謝寶林冷笑道。
溫婉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謝寶林說得是,他們是兄妹……可兄妹怎麼了?自古以來,親兄弟姐妹之間犯下齷齪事的還少麼?
“想那漢朝的劉次、次昌,和親姐通姦,這可都是寫進《太史公書》裡的呢!
“好幾次奴婢跟主子來請安的時候,親眼瞧見,長貴妃衣襟大敞、和她哥哥又親又抱,蘭陵侯恨不得整張臉都埋在長貴妃的、埋在她的……”
溫婉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睛卻盯著寶蘊的雙峰。
“你胡說!蘭陵侯每次來見長貴妃,都有宮女、太監隨侍在側,我從未見過他二人做過什麼骯髒事!”翩翩大口啐道。
紅蟬也似笑非笑道:“是啊……我們這些日常在長貴妃身邊伺候的人都見不到的事,偏溫婉姑娘來了幾次就瞧見了?”
元蘅聞言,揚起手便扇了一巴掌——
溫婉緊閉雙眼等著捱打,這巴掌卻落在了錢美人的臉上!
“皇上,您這是做什麼?!”錢美人捂著臉哭道。
元蘅冷笑道:“宮女胡亂說話,都是主子沒教好!
“人都說‘擒賊先擒王’,她是你宮裡的奴才,朕不打你,打誰?”
錢美人仍舊哭道:“皇上,臣妾冤枉啊!這丫頭方才說的話臣妾是一句都不敢聽啊!
“長貴妃搬到兩儀殿後,臣妾去給長貴妃請了幾次安是真的,可臣妾從未看見過溫婉說的那些事!
“這丫頭我是不敢要了,誰稀罕……誰收了去吧!”
寶蘊不語,只是大口吃著那西域金杏做的杏幹;
她每每吃這杏幹,都會想起胡采女和她那被扔進流民巷的野種。
直到杏幹吃完,她才緩慢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