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蕭珩當即抬手,示意寶蘊不用往下說了,“‘蘭陵蕭氏’是人家蕭家的,我已佔了那‘蕭珩’的身份和身體,如何再用他的封邑與虎謀皮?
“這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當日我答應他為他那慘死的妹妹貞兒平冤,可如今……”
寶蘊冷笑道:“如今怎麼了?殺貞兒的蕭菩提已經從無品無階的‘皇貴妃’變成無半點權勢富貴的‘貴女’;
“她兒子等著犀角續命,她背靠大魏第一世家的伏家卻連個正經犀角都撈不到……這還不算麼?
“哥哥你可別忘了,這都是我在宮中步步為營才做到的,不是你!”
蕭珩嘆道:“你又生氣了……我並沒有說不幫你,只是……”
“只是你如今娶了夫人,所以凡事要以夫人為先、不能讓我這個做妹妹的越過她前頭去,是也不是?”寶蘊逼問道。
“你……你都知道了?”蕭珩轉過身去,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寶蘊!
“哼,堂堂蘭陵侯,娶媳婦跟做賊似的,連自己妹妹都不告訴!怎麼,你那娘子就這麼見不得人,是嗎?”寶蘊皮笑肉不笑道。
蕭珩見寶蘊越說越不像樣,只好按下話頭暫且不提,先哄道:“我見你宮中事多,如今又懷了第三胎,這才沒敢驚動。你若想見你嫂嫂,下回我帶她來見你!”
寶蘊失望道:“不用勞煩蘭陵侯了!蘭陵侯可別忘了,你我在藍冰洞雖是嫡親的兄妹;
“可在這大魏,卻是因為我冒認了那死了的貞兒,咱們才能繼續扮演這‘兄妹’!
“既然不算‘兄妹’,你娘子是誰、是什麼樣的人,與本宮何干?本宮又何必見一個不相干的人?”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是不是若我按你說的,將蘭陵縣和蕭家數百年的基業獻給你夫君,你就會繼續認我這個‘哥哥’了?”蕭珩忍耐道。
寶蘊嗤笑道:“本宮何德何能,敢讓侯爺把全副身家捐出來?你說說都姓‘蕭’,蕭菩提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壞事做盡都有個把她捧在手心的爹爹保全……而我呢?”
寶蘊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正好這時紅蟬稟報道:“娘娘,蕭貴女在燕鵲閣發脾氣,說、說要跟皇上討個說法……”
寶蘊當即把蕭珩丟開,用手背抹去眼淚道:“討什麼說法?是大封六宮沒帶她、心裡不平衡了?”
紅蟬看了蕭珩一眼,見寶蘊毫無隱瞞之意,便當著蕭珩的面答道:“不,還是因為犀角的事……”
寶蘊冷笑道:“等了那麼多才知道急,我看她也沒怎麼把這寶貝兒子當回事麼?不就是犀角麼?喏,本宮這裡有的是……”
寶蘊將一個小錦盒遞給紅蟬,囑咐她以長秋宮的名義,親自賞賜給蕭菩提和她的二皇子。
一盞茶後,燕鵲閣的人怒氣衝衝趕來,將那錦盒忿然砸在寶蘊的腳底下——錦盒裡摔出來的,淨是切成片、碾成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