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蘊’是我一手提攜的、而‘素鳶’則是出自舅舅家;這樣說起來,二人都和我沾親帶故,我實在選不出來!”
“但如果長安妙儀才是長樂椒房,為何這紅衣女子長了和長樂椒房一樣的臉;
“而長安妙儀又是如何做到換了一張臉了呢?”在場嬪妃無比好奇。
“寶蘊”見狀,又向謝良妃等人道:“驚蟄,這紅衣襦裙是你從前還是從八品淑女的時候賞賜給翩翩的;翩翩,你還記得嗎?你和紅蟬在內司房的時候就開始伺候本宮。
“當時本宮需要一件紅色裙子,可梁姑姑見我沒攀上高枝,便把我的好衣裳悉數拿走了,你便把驚蟄賞給你的這件紅衣送給本宮,本宮這才在月下被大長公主相中!
“錢貴姬,當日本宮懷了元凰、‘關雎宮’還叫‘清寧宮’時,你們三姐妹被本宮連累一同禁足,你說……”
“‘懷了龍種有什麼用?誰偷了東西誰自己擔責,別連累無辜的人挨餓受凍’……
“謝姐姐,她連我私底下說過的話都知道,看來她就是長樂椒房了……”錢貴姬想起自己以前說過的荒唐話,不禁喃喃道。
謝驚蟄且不理會她,只問“寶蘊”道:“你既然提到當日禁足清寧宮的事,那我且問你:當時長樂椒房往我爹手中塞了一團紙條,那紙條上寫了什麼?”
“這……”“寶蘊”猶豫了,“一年多之前的事,誰還能記得?”
“那‘紙’上沒有寫字,因為那張‘紙’是銀票!當日清寧宮上下均被禁足、外面有羽林騎把守、戒備不可謂不森嚴,訊息哪是這麼容易就傳遞出去的?
“那時節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心情寫字?那張銀票是本宮從大長公主府進宮那日,公主給我的那一沓銀票裡的。那銀票的真偽麼……
“大將軍應該最清楚!”寶蘊向伏淵抬了抬下巴,眉眼間給足了挑釁!
“公主的銀票,本將軍怎會清楚?妙儀當心禍從口出啊!”伏淵毫不躲閃地對上她的雙眼。
寶蘊似笑非笑道:“大將軍當然應該清楚!大魏的銀票上,歷來用花紋和密押辨明真偽,不同錢莊的銀票,有不同的花紋。
“大長公主是先帝伏皇后之女,而伏家有一支正是經營錢莊的!只有大長公主所用的銀票上,敢印寶相花紋,彰顯她是中宮嫡女!
“而‘寶相花紋’意味著什麼,大將軍總不能還說‘不清楚’吧?不清楚也沒關係,總之公主清楚就行!”
寶蘊轉向元婠,元婠含笑道:“不錯,當時太醫令謝林把銀票呈上的時候,我就知道是純貴嬪派他來遞話。
“只可惜當時本公主被小人算計,要在府中‘準備親事’呢!既然長安妙儀連這種事都知道,可見妙儀是長樂椒房的可能性,更大了些!”
元婠望著自己的親舅舅,言語冰冷。
“是、是了,當時我給太醫令的是銀票、上面沒寫字的!我都記起來了!
“皇上,我才是寶蘊、臣妾才是您的寶蘊啊!”“寶蘊”見寶蘊佔了上風,連忙找補道。
“哦?本侯怎不知,竟然又多了個叫‘寶蘊’的妹妹?”昭陽殿上的爭執還未完,蘭陵侯蕭珩便進了殿,身邊還帶了個渾身是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