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鄭上林得到上級的回覆,帶領林漢一行人,乘船沿贛江南下,繼續啟程。
沿贛江逆流而上,經過南昌段後,河水水位急劇變淺,加上又是冬季枯水期,薩菲羅斯號無法通關,所以林漢在南昌換了針此地水文情況設計的淺底船,其第一站是離蘇區更近的贛州。
林漢南下贛州時乘座的是五十噸級別的淺底拖船,尾巴上繫著四艘無動力的貨船。船上運送的物資,除了部分用來打掩護的軍用物資外,餘下的卻是給江西“剿匪”前線各軍頭們的禮品、私貨和走私夾帶。
要想建立一條安全的走私運輸線,最好的辦法不是努力地隱藏,而是把負責這一口的人拉下水一起賺錢。常凱申一死,位於江西“剿匪”前線的各方軍頭,也失去了主心骨,雖然何應欽和宋子文之流接了他的班,但二人現在忙著爭權奪利,對於江西的“匪患”遠不象常凱申那麼熱心。在林漢派出人員的牽線搭橋下,江西地下黨人員和前線雜牌軍軍頭暗中達成了妥協,瑞金根據地的紅軍透過出售鎢礦、稀土等礦產資源給薩菲羅斯在中國開設的名為“河蟹”的公司,交換急需的物資,而沿途把關的雜牌軍剿匪部隊提供方便從中抽成拿取好處。沒了常凱申的壓制,林漢想要援共,竟比想象中要容易多了。
軍閥型的軍隊,在銀彈的威力下抵抗從來都是極低的。少了常凱申這個反(蟹)共狂人,第三次圍剿過後,江西戰事暫時平晰,短暫地進入了一片“和諧”安寧之中,當真你好我好大家好,紅軍白軍都過上了一起發財的“幸福生活”。而中間唯一虧本的是林漢命弗郎西斯建立的“河蟹”公司,整個交易過程完全是靠他在中間到處打點,自己掏錢,把賄賂成本折算進去,三個月內竟虧了超過十五萬美元。
長長的拖船船隊,載著顧順章和徐恩增的人頭,一路順暢,無阻礙進入贛州。到達目的地後,停留了半天,御下大半物資後,放掉了兩條無動力拖船後,當天夜裡繼續前進,很快就進入紅軍的控制區。令林漢無語的是,這種公然往匪區運送物資的作法,當地守軍不但不阻撓,反而主動提供方便。
拖船上,林漢問弗郎西斯道:“那些傢伙,你用了多少錢才把他們喂得這麼聽話?”
弗郎西斯答道:“不貴,動力船不算,過一條船,當官的一萬大洋,下面的軍頭,一千大洋,我們這邊兩條船,也就是兩萬兩千大洋的過路費。”
“那些中統軍統的特務不會找麻煩嗎?”
弗朗西斯不以為然地道:“他們不找錢的麻煩,一樣的價,過一次船,藍衣社的負責人一萬大洋,中統負責人一萬大洋,然後就都不多事了。”
“就沒有很**很負責任不接受賄賂的傢伙嗎?”
弗朗西斯笑道:“是有過一個,不過很快藍衣社的人幫我們解決了,罪名是通共通匪。”
林漢暗歎,本以為常凱申時人代的炮黨已經夠爛的了,常凱申一去,宋何時代的炮黨,竟比常凱申時代還要爛。在“錢”先生的開路下,林漢原以為會是一路驚險,麻煩不斷地通往蘇區之路,竟以出乎他想象之外的,旅遊賞景一般的方式“輕鬆”地開通了,以至於林漢有些後悔,此次前往蘇區,帶來的裝備物資太少了。
到了信豐縣附近,隨著贛江吃水越來越淺,即使是淺底拖船也無法前行,不過在這裡,林漢遇上了紅軍派來接應的人員。
他先是遠遠地看到有人站在河流兩邊的高處瞭望,然後聽到喇叭響,再然後隨船的地下黨幹部也吹起喇叭回應。很快河岸兩邊就湧出大批的紅軍戰士。
當船靠岸時,在臨時搭建的棧橋上,林漢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名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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