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小朋友,你為什麼要刺殺讓娜呀?她得罪過你嗎?她是殺了你媽媽,還是殺了你爸爸呀?”
如果不是長了一張嘴,洛蘭應該能成為孩童之友吧。
面對洛蘭充滿了攻擊性的問題,翡翠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愛稚氣的小臉因為缺乏表情而顯得成熟不少,她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眼神裡也沒有多少神采,似乎完全不打算回答洛蘭的問題,只是默默抬頭,看向了已經把康斯坦丁兩隻翅膀全拆了的讓娜。
被翡翠無視的洛蘭也不尷尬,他聳了聳肩:“嘁,不肯說就算了。”
如果眼前的翡翠是個真人,他可能還會多說幾句,試著給她做做心理輔導,但這裡是裡世界,他又不是真的穿越到了過去(不然各種時空悖論早就該起效果了),沒必要多費口舌。
但沒等洛蘭站起身來,翡翠忽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嗯?怎麼了?”洛蘭止住了動作,笑眯眯地問道:“你打算也捅我一刀嗎?”
聽到這話,翡翠又皺起了眉頭,始終繃著的小臉此時也有點繃不住了——她大概覺得眼前這個大人腦子大概有什麼毛病,差點就將原本想說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所幸她在些許猶豫後,還是衝著這個腦子有病的叔叔提醒道:“快逃吧。”
“嗯?為什麼?”
洛蘭挑了挑眉毛。
“我失敗了。”
翡翠輕聲說道,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宣讀一個必定發生的事實:
“所以世界末日要來了。”
“啊?”洛蘭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疑似是沾上點中二病了——叔叔告訴你,你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地球缺了誰明天一樣繼續自轉,正所謂能力越小責任越小,你這種小卡拉米改變不了世界的……”
“不,我說的是真的——它的話從來沒有出錯過。”
翡翠搖了搖頭,她移動視線,將目光落在了那巨大的錯誤提示之上:
“我試著與它對抗,也試過順從它所說的,但正如它所說的一樣,我什麼都做不到,我的所作所為只會讓一切變得更壞。這次,我又失敗了,我……”
“它是誰?”洛蘭忽然嚴肅地打斷了她的話,連珠炮兒般地問道:“你是不是能聽到一個只有你能聽到的聲音?為了蠱惑你,它是不是還用過你已故親人的聲線?我警告你,它很可能是……”
“惡魔?我知道。”翡翠反過來打斷了洛蘭的話,“但它的確無所不知,也從未說錯過未來……我聽到它剛剛說‘你’不該在這裡,這說明你還有逃離末日的機會——叔叔,快逃吧!”
“無所不知嗎?”少女真誠地說道,但洛蘭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俯身到她的耳畔邊,衝著那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東西說道:“別裝神弄鬼了,未來之惡魔。”
接著,他啟動了情緒探針,刺向了翡翠內心的深處!
少女還不是聽鍾人。
她的靈魂沒有設下任何防備。
樂音透過平靜與絕望,抵達了她內心的深處。
接著,洛蘭聽到一道不屬於翡翠的心聲: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