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坐在房間深處的勒內頭都不抬,嘴裡叼著根手卷煙,從手裡甩出兩張牌,“對A!哈哈!老子贏了!”
說著,他將桌上的銅幣往自己面前一攬,哈哈大笑起來。
像加斯東、勒內這種隊長、副隊長級別的獄警,住的宿舍都是單人間,但此時勒內的房間裡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幾個臭味相投的獄警。這幫老賭棍正窩在這裡抽菸打牌賭錢,玩的可謂不亦樂乎。
不過,勒內和其他幾個獄警,昨天晚上值班了一晚上,現在是第二天的下午,屬於他們的休息時間。
加斯東也不打算指責他們在非工作時間的娛樂專案。
老實說,雖然加斯東搶走了勒內的隊長職位,但兩人其實是關係不錯的同事拍檔。他們兩人長期合作,至少在工作期間從來沒有過矛盾,最多隻是私下並沒有建立更深的友誼:加斯東是個正派律己的軍人,而勒內是個黃賭全來的爛人,兩人私下實在玩不到一塊去。
他伸手敲了敲門板,淡淡地說道:“勒內,走了,有工作。”
“別騙人了,我今天唯一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勒內終於抬起了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加斯東,“休息日能有什麼工作?”
“那批加急的新犯人要來了,預計到達時間就在今晚,典獄長點名讓你我帶隊去碼頭迎接——現在就走,我們還有準備工作要做!”
“哈?新犯人不是三天之後才來嗎?怎麼又提早了兩天?”
加斯東聳聳肩:“天知道。”
“好吧好吧……散了散了!哎呀,典獄長她都直接點名我了,我也不能不去啊!”勒內有些驚訝地站起身來,隨手披了一件獄警外套,提起柺杖,對其他幾個臭味相投的獄警好友喊了一句,接著便走到了加斯東的身邊,“嗨,她果然還是信任我的能力的。”
加斯東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接著,兩人便出發前往惡魔島唯一的碼頭,為了照顧剛剛受傷沒多久的勒內,加斯東特意放慢了速度。
勒內仍叼著那根手卷煙,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怪事!這批犯人明明已經提前過了,不是嗎?怎麼還能提前第二次的?”
“而且船已經到半路上了,才給我們發來電報。”加斯東雖然是軍旅出身,但面對這種臨時加班的活兒,也忍不住抱怨了幾句,“也不知道這次這批犯人裡有什麼人,居然能讓帝都的大人物們不惜這麼大動干戈……還有煙嗎?”
“有。”勒內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煙盒,隨手丟給了加斯東,那煙盒裡既有做工粗糙但勁大的土質手卷煙,也有用來點火的火柴,他深深吸了一口嘴裡的煙,往外吐了個菸圈:“加斯東,我說句實話,這事聽起來有些古怪啊!”
“確實古怪。”加斯東點燃手卷煙,吸了一口,對勒內的意見表達了同意:“而且我覺得典獄長也覺得古怪,這才讓我們去迎接的……這種活兒,平時這種壓根輪不到我們來做。”
“做好戰鬥準備吧。”勒內咂咂嘴,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雖然它害得他廢了半條腿,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把愛槍還是值得信賴的,“你小子可別拖我後腿。”
加斯東白了他一眼,平靜地反擊道:“你倒是沒機會拖我後腿——你要是死了,我會讓你的屍體物盡其用的。”
“……他媽的,你的樂音真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