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原生種!”
蛇人監工臉色如土,離開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一倍,蛇尾一擺,眨眼就游出礦道。
溜了溜了。
……
礦道又恢復了秩序。
只有一塊破布裹身的原生種紛紛爬起,彼此都沒有言語,如同勤勞的螞蟻一般,重新拿起石鎬,叮叮噹噹在隧道中清理起上次塌方的礦渣。
至於埋在下面的屍體,已經被蛇人拖走。
原生種都相信,一定是被可怕的蛇人監工吞了。
井然有序的挖掘工作之中,一個不緊不慢的動作,就顯得尤為突兀。
若是蛇人監工在這裡,保準會氣得把他當場拖走。
這種作死的行為讓緊挨著他的原生種心驚膽戰,好幾天沒敢和他有任何交流,甚至工作的時候偷偷的移開幾步,生怕一不小心受到波及。
“好險,差點挨一鞭子,剛才太餓,看到蛇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不過可惜了,多新鮮的蛇肉啊,去頭之後,加油爆炒肯定賊香……”
佝僂著縮在角落的原生種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擦口水,戀戀不捨的收回瞭望著蛇人離去的目光。
土生土長的原生種並沒有自己語言,蛇人也不會花費力氣去教導它們言語。
原生種只能透過日積月累的經驗,分析蛇人語氣,來領會蛇人的意思。
所以蛇人監工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堆,其實是在自說自話。
老中二病了。
而這個能說會道,甚至饞人家蛇人監工身子的原生種,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物種。
“再不逃跑,我就要餓瘦了,好不容易偷渡到這個時代,人類文明竟然退化到這個地步,連一條蛇都敢欺負到頭上,簡直離譜!”
陳鴿有些感慨,不是我趕不上時代,而是它變化太快。
他的那個時代,社會遭遇鉅變,地陸生長,植物瘋狂異變,不知名的奇特礦石相繼出現,科技水平也隨之暴漲。
甚至有人能夠掌握不可思議的能力。
對於掌握著社會資源的富人來說,那是最好的時代。
只是對於他來說,不太友好。
陳鴿和大多數人一樣,沒有掌握奇特的能力,處於社會底層,當社會動盪加劇的時候,沒有自保能力,很快被人當作小白鼠抓進實驗室,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世界上。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百年?兩百年?”
陳鴿偶爾也會冒出這個念頭,畢竟現在與以前的反差太大,讓人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爬出冷凍艙之後,他試著尋找過實驗室的儀器判斷時間,可惜它們一部分沉入陸地,一部分已經隨著時間損毀。
“或許只有主持冷凍實驗的負責人才知道現在的具體年月。”
陳鴿沒有過多糾結過往,畢竟他只是一個被研究的。
眼下的首要問題是解決飢餓。
天夏人,是不能捱餓的。
尤其是吃貨。
有一說一,泥餅子這種黑暗料理真的狗都不吃。
“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連人都吃。”
陳鴿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繼續摸魚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