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亂說一氣,轉移注意力,從而緩解剛才兩人意外接觸的尷尬。
鬼知道自己抓了幾下,碰到了什麼地方。
何況現在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是時候。
抱住不放手就對了。
“抓穩。”
腳下掛著累贅,勞拉也沒抱怨,而是死死的抓著樓梯扶手,一直咬牙堅持。
讓人深受感動。
陳鴿的心底也柔軟起來,臨時改變心意:
等下踹勞拉下船的時候,不能殘忍的用兩隻腳飛踹,用一隻腳意思一下就行了。
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值得被善待。
船隻撕裂的過程很快。
輪船的後半截完全脫離之後,懸空的船首重新摔落水面,三人得以重新站穩。
羅斯船長對著脫離的船尾,聲嘶力竭的喊道:“雷耶斯!”
沒人回應。
“對不起!我來晚了!”羅斯異常後悔的一拳捶在地上。
地有什麼錯,你要捶它?
陳鴿一邊取下揹包翻找東西,一邊搖頭嘆息,作為一個優秀的黑人女性,雷耶斯怎麼可能出事呢?
她的buff多著呢。
至於另一個沒人關心死活的惠特曼博士,用天夏的一句古話來說,就是“禍害遺千年”,還沒開始禍害人,怎麼可能死?
那兩人的安全度直接拉滿。
想了想,陳鴿還有點替這位博士感到不平。
惠特曼博士和某個喪失工具人稱號的女人一樣,對這次探險投入了大量資金,而且還是頗有名氣的考古學家,電視節目主持人。
兩人受到的待遇卻天差地別。
這次的探險,原本是為了惠特曼博士的下一期節目做準備。
然而勞拉只是提出一個有待驗證的猜想,就被眾人無條件的支援。
本該佔據主導地位的博士卻毫無話語權。
就像甲方投資,卻被乙方一個有裙帶關係的小職員給懟了。
換誰來都得破防。
這種打抱不平的想法只在腦中閃了一下,就迅速被丟到九霄雲外。
陳鴿從揹包分別掏出對講機和打火機,裝進一個小塑膠口袋,打上死結。
然後強行塞進勞拉的褲包。
“這是什麼?”勞拉後退半步,疑惑道。
“勞拉·克勞馥。”陳鴿難得嚴肅起來,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對未來一無所知的主角,“你相信命運嗎?”
“??”勞拉剛畢業,還沒經歷過風吹雨打,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沒有警惕起來,反而試圖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接陷入大腦一片茫然的狀態。
這個表情就是毫無警惕心的意思。
於是陳鴿拉起她的一隻手,朝前走了兩步,指著遠離的船尾和逐漸平息的海面:“我在這裡預見了你的未來。”
“你……在說什麼?”勞拉也不是傻子,有點回過神來,於是皺著眉頭把手縮了回來。
兩人已經站到船隻斷面的邊緣。
羅斯船長還在捶地,老情人生死未知,那種悔恨不是那麼容易緩過勁來的。
不過也快了。
還有一船人等著船長的命令,沒有時間讓他在這裡演瓊瑤劇。
“沒什麼……其實我只是想拉你過來。”
陳鴿把心一橫,抬起就是一腳,心底默唸:“去迎接你的命運吧。”
當然嘴上喊的另一套。
而且因為心虛,喊的底氣不足:“勞拉沒踩穩掉下去了!勞拉!!”
陳鴿學著旁邊羅斯船長的樣子,絕望的跪下,一拳捶在地上,悔恨道:“都怪我沒有拉住她!”
“什麼?”
羅斯終於抬頭,震驚的看向海面,心裡五味雜陳,失去老情人之後,我又要失去勞拉了嗎?
他和勞拉的父親一起經歷過數次探險,算是以命相交的朋友,對於沒有孩子的他來說,可愛又聰慧的勞拉,無疑就跟親女兒一樣。
一直以來,他都像父親一樣,在勞拉失落的時候鼓勵她,幫助她。
甚至願意為了保護她付出生命!
然而現在呢?
勞拉掉進深海,自己難道要繼續如同一個廢物一樣在這裡哭泣嗎?
羅斯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隨後朝著海面縱身一躍:一定要救起勞拉!
嗯??
怎麼船長也跳下去了?
“我,我不是隻踢了勞拉嗎?”
陳鴿有些懷疑人生。
錯愕的呆了一會兒,隨後陳鴿扯著嗓子,痛心疾首的吼道:
“不好啦,羅斯船長也踩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