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在黑市中穿行，眉頭緊鎖。
他已經逛遍了數十個攤位，那些攤主口中所謂的“高階貨色”，在他眼裡不過是些品質堪憂的邊角料，連C級都算不上。
“找不到……B級金屬材料就這麼稀有嗎？”蘇凡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算了，先去補充修煉資源，再回來碰碰運氣。
打定主意，約莫半個小時後，蘇凡已經將大量御獸修煉資源收入囊中，為此花掉了近一百萬資金。
這一幕，看得暗中跟蹤的阿鮑雙眼發紅。
媽的，這小子簡直是座移動金庫！這些錢，馬上就都是老子的了！
就在此時，蘇凡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被一家古怪的店鋪吸引了。
店鋪門口的招牌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型寫著一則宣告：只接受以物易物！
“有意思。”
蘇凡嘴角微揚，邁步走了進去。
越是這種規矩奇怪的店鋪，越有可能藏著市面上見不到的寶貝。
店鋪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焊煙與金屬鏽蝕的味道，混雜著某些靈獸身上的腥臊異味，嗆得人鼻子發酸。
一個六十多歲、滿臉精明的老頭正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渾濁的眼珠子透著一股奸商特有的光。在他身旁的床榻上，趴臥著一隻神情萎靡的火眼鷲。
見到蘇凡進來，老頭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自己看，看上什麼，就拿等價的東西來換。”老頭吐出一口濃煙，聲音嘶啞。
“我需要B級金屬。”蘇凡開門見山。
這是他為高階靈寵進行機械改造手術，迫在眉睫的材料。
“有。”老頭終於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開，“但你拿什麼換？”
“一個秘密。”蘇凡微微一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隻火眼鷲。
老頭眉頭一皺，以為蘇凡是來搗亂的，臉上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正要開口趕人。
“你這隻火眼鷲，雙眼有隱疾。”蘇凡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老頭耳中，“若不根治，終生無法晉升是小，不出三年，必將徹底失明。”
老頭捏著煙桿的手猛地一僵，菸灰簌簌落下。
他死死盯著蘇凡，眼神裡第一次有了震驚。
這隻火眼鷲是他幾十年的老夥計，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它雙眼的隱疾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蘇凡彷彿沒看到他的驚駭，繼續加碼：“我勸你最好儘早給它安樂死。否則，眼部的毒素會不斷侵蝕它的大腦神經，最終只會落得個發狂噬主、暴斃而亡的下場。”
老頭的臉色徹底變了，從震驚化為駭然：“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能治。”蘇凡的語氣平靜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或許，還能助它一臂之力，衝上4星。”
他看著老頭，一字一句地問：“這個秘密，夠不夠換你的B級金屬？”
老頭心臟狂跳，但幾十年的江湖經驗讓他保持著最後的謹慎：“我憑什麼信你？能看出‘火眼’有疾的人鳳毛麟角，更別提根治了！”
蘇凡輕笑一聲，如同庖丁解牛般剖析道：“你的靈寵是被毒氣所傷，下毒者是一頭4星中期的‘魔氣鼬’。毒素早已透過視神經蔓延，現在，恐怕已經快要觸及它的大腦核心區了。等到毒素徹底引爆，就是它六親不認的發狂之日。”
老頭臉上的表情如同調色盤般精彩紛呈。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將傷勢的根源、現狀、未來發展說得分毫不差，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兇手“魔氣鼬”都點了出來！
那還是多年前一次探險時留下的禍根，他跑遍了各大靈寵醫療中心，那些專家都束手無策！
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老頭猛地一咬牙，像是下了血本的賭徒：“好！我給你兩塊B級金屬，再搭上七塊C級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醫治的方法了嗎？如果真能治好我的老夥計，我必有重謝！”
B級金屬雖然珍貴，但遠不及他老夥計的性命。
“當然。”蘇凡心中一喜，卻沒有當場動手，而是取出了一張名片遞過去，“下午帶它來這個地址找我。”
老頭接過名片，當場愣住了。
名片上赫然寫著：【神技獸醫，包治百病】
他瞬間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
他本以為對方會當場掏出什麼靈丹妙藥，或是施展某種神奇秘法，結果只是丟過來一個地址，這跟街邊發小廣告的有什麼區別？
但事已至此，金屬都許諾出去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去試一試了。
蘇凡心滿意足地拿著金屬材料離開店鋪。
這些收穫，足以讓他完成一次完美的高階靈寵機械改造手術。
他沒有走向人流密集的大路，反而特意朝著偏僻的方向走去，最終拐入了一條陰暗的無人小巷。
小巷的盡頭是一堵斑駁的高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