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飛濺,門框劇烈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嘩啦啦!
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戰庭御戰使洶湧而入,腳步聲整齊劃一,粗略一數,逾三十人!
他們面色冷峻,氣息凌厲,濃郁的御獸師氣息撲面而來。
院子瞬間籠罩肅殺氛圍。
這些人訓練有素地化作兩道黑色洪流,迅速佔據院子各個角落。
接著,他們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通道。通道盡頭,身材挺拔的青年緩步而來,面容冷峻。
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腰佩長刀,刀柄銀色徽章在昏暗中閃爍冷光。
他約二十七八歲,鼻樑高挺,薄唇緊抿,渾身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冷冽氣息。
此人正是戰庭執法部副統帥,樊波!也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四星中期的御獸師!
樊波的目光刀鋒般掃過院子裡的眾人。
他視線落在蘇凡身上,停留不足一秒,便直接略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院子裡那十幾個老人身上。
他的聲音冰冷,審判般迴盪:“獸神邪教魔人餘孽,一律格殺勿論。”
“殺。”他輕吐一字,聲音不大,卻驚雷般炸響院落。
話音剛落,身後的三十多名御戰使齊刷刷拔出腰間長刀。
刀光閃爍,寒氣逼人。
濃烈殺意瀰漫,籠罩整個院子。
“等一下。”一道聲音打斷即將爆發的殺戮。
蘇凡走上前,看向這群戰庭執法部的人。
執法部眾人認得他,刀鋒未入鞘,卻無人敢輕舉妄動。
戰庭特聘的身份,擺在那裡。
樊波劍眉緊擰,冷峻面龐浮現一絲不耐。
“蘇醫師,此事已了結,你無需再插手,餘下事宜,皆由我執法部接管。”他語氣生硬,威嚴不容置疑。
蘇凡緩步上前,與樊波相對而立,目光灼灼。
“這些人,並非獸神邪教眾。”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哦?”樊波嘴角勾起玩味弧度,眼底寒芒閃爍。
“你此言,莫非要阻攔執法部辦案?”他聲音陡然轉冷,冰冷徹骨。
“我只是覺得,此事有失公允。”蘇凡直視樊波,毫不退縮。
這兩天,他也從蒂法的口中大致瞭解到,這裡的老人曾犯的錯,或多或少都有難以言說的苦衷,蘇凡無法決斷他們做過的事究竟是善是惡。
就拿王越來說,那個老師不該死嗎?王越殺他有錯嗎?是非對錯應由武法決斷。
可悲的是,武法當時並未給出公道……王越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這裡的老人也不該由樊波一口判以死刑。
蘇凡並非聖母,若未親見,他不會插手,但眼前一幕,他無法袖手旁觀。
即便王越和老人們有罪,即便他們要死,也不是這樣被執法部的人直接斬殺。
而應由武法審判,再做定奪。
樊波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他無法理解,更不認可。
“蘇凡,你以為憑區區一星御戰使身份,今日便能阻我執法部辦案?”樊波眼中寒光更盛,無形威壓自他身上湧出,碾壓向蘇凡。
他口中仍稱蘇凡“蘇醫師”,心中早已將其視作螻蟻。
“來人!”樊波聲音洪亮。
“將蘇醫師帶回執法部,以妨礙執法之罪論處,等候裁決!”
在曙光市,戰庭執法部便是鐵律!
他們執掌武法,擁有先斬後奏之權。
民間組織、御獸師,平日遇監察院,至多檢查一番,即便違法,監察院亦無執法權。
執法部不同,權力極大,職責維護律法,對武法運用更是瞭如指掌。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對他們而言不過家常便飯。
微不足道過錯,也能定你死罪。
稍加設計,便能尋破綻,當場格殺!是以,無人不畏這群活閻王。
就在這時,一名一星御戰使硬著頭皮上前,湊到樊波耳邊,低聲提醒:“凌副統帥……他……他擁有特聘豁免身份,我們似乎……無權對他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