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有青城。
今夜的青城還是如往日那般繁華,但是在這燈火的背後,卻是不再如同往日那般平靜如水,反而是暗藏殺機。
在這有些絢爛的燈光的後方,一躍閃過了數之不盡的黑衣人。
終於,在青城山下匯聚,無數的黑衣人單膝跪下,拜見著面前的紫衣男子。
膚若凝脂的中年太監緊閉雙眼,不停地摸著手中的瑪瑙戒指,此刻他的心情是極為糾結的。
太安帝下了令,要他來敲打敲打青城山這樣一個道門魁首,到了這青城山下,濁清公公感覺太安帝的話語仍然縈繞在他的耳邊:
“青城山,最近有些攪動風雲了,這樣一個匍匐在側還不在棋盤中的猛虎,孤不放心,去敲打敲打吧。”
濁清公公摸著自己手中的瑪瑙戒指,好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開口道:“上山!給我......”
轟!
那萬年古樹一般雄渾厚重的氣勢貫穿天地!在這夜空之下,猶如一小型太陽,耀眼無比!
糟了!晚了!
“撤!”濁清公公一聲令下,聚集在他身邊地那些黑衣人立刻散了去。只留他一人站在這青城山山腳,他心中直道糟糕,這等氣勢的人物!絕對不是他帶著的這點人可以處理的!人數在此時已經失了作用,他心裡有個直覺告訴他,自己必須一個人上山,若是再帶著這些人,那就別想回去了!
這般宏偉的氣勢......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那便是學堂李先生!
那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主!這青城山竟然也多了一位這樣的人物!
手指有些顫巍地再度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濁清公公腳尖一點,向著山上而去,他知道,那個人已經在等他了!
..........
“師父,你都出關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下山了?”趙玉真湊到了呂素真身邊,有些嬉皮笑臉。
呂素真笑了笑,輕聲道:“雖然會有些麻煩,但你確實是可以下山去了,具體方法我等會兒跟你細講,至於現在,我們得先迎接一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不請自來,還望呂掌門見諒!”濁清公公出現在了福祿庭內,拱手道。
“我知道你來想說什麼,有些話,讓你說出了口,我們青城山可就有些麻煩了。把我的話帶回去,青城山不會參與那些無所謂的鬥爭,若有青城山弟子入了你們的這盤大局,那隻代表他們個人。”
“好了,去帶話吧!慢走不送!”
呂素真話音剛落,他便一揚拂塵,直接將濁清公公打下了山去!
自始至終,濁清公公都不過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被打下了山去。
“好了,咱們來聊聊你的事情。”呂素真像頑童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手,轉身走向了趙玉真。
“恩,師父請講!”趙玉真和李寒衣不知何時又站在了一起,在這繽紛的桃樹下,兩人並肩而站,好一對天賜良緣。
呂素真見狀輕嘆了口氣,也走了過去,順便揮手帶來了那堆在邊上的幾罈好酒,三人藉著天邊的月光,對坐在這桃花樹下,時而有幾片桃花緩緩落下,有些唯美,卻又有那麼一點......悲涼......
“我便直說了!玉真,還有這位姑娘。”
“我信李,家父雷夢殺,家母李心月,是李先生坐下的弟子,我叫李寒衣。呂真人可以稱呼我為寒衣。”李寒衣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恩,寒衣姑娘。那我便說了,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聞言,趙玉真眉頭一皺,李寒衣則是挺直了腰桿,兩人極為嚴肅地等待著呂素真的下一句話。
“玉真,你應該知道的,這桃花劫,不僅僅是你的劫,而是你們兩人的劫,上蒼當了月老將你們兩人的命運綁在了一起,但也惡趣味一般給你們下了天劫,你若是這般下山,你們二人,必死其一!而且,大機率會是你死!”呂素真收起了之前的那些不著調的老頑童模樣,談論正事時就有談論正事的嚴肅。
“是!弟子很清楚!”趙玉真知曉此事的嚴重性,眉頭鎖的更緊了一分。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玉真只要下山他便會死?!”李寒衣聽得一頭霧水,也鎖起了她的眉頭。
“是的,寒衣姑娘,但是此劫,已有了破解之法。”呂素真鄭重地點頭,給出了一個讓兩人都驚喜萬分的回答,趙玉真二人聞言便不再應話,只是極為認真地看著呂素真,那兩隻手,不著痕跡地就牽了起來,似乎一輩子也不願鬆開,明明二人只是見了第二面。
“天啟城有一柄劍,北離開國皇帝的佩劍,名為“天斬”。此劍非人間之物,而是天道之劍,是曾經一位仙人賜予的北離開國皇帝。你的那桃花劫與一般的不同,無量劫所化,非一般劫難入之便有可破之機,乃天道之劫,自當只有用天道之劍去斬斷,才可真正破滅,這屬於自身的劫難,青霄是斬不去的。”
“而除去需要外物天斬劍的幫助,玉真你還需要去學一個功法,羅剎堂的一個秘法,去情決,這個你可以去于闐國的大梵音寺,找忘憂大師,他應當是會教你的。”
“至於這功法名字,那是我隨便叫的,因為修煉了那個功法越來越高深之時,你的情感會被一點一點地磨滅,直到大圓滿之時,你會失去一切情感,但到達大圓滿之後,你的情感才會隨時間推移慢慢地恢復如初,這個過程很漫長。”
“我下面要講的,很重要!玉真,你要切記!你的桃花劫就和這桃樹的根一般,已經深深地紮在了你的命運之中,只有修煉此法至大圓滿,到時你才可以在失去情感之時,有近乎十成的把握保證自己不會入魔。但,事有萬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失敗,無情而入魔,是不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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