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姐早已回去,為了不暴露行蹤,她是尋了個措辭溜出來的,不能在此呆太久。
百里東君等人一個個的都已然進了奚若寺內,尋了個能避雨的地方坐了下來。
人影散盡,現在還呆在雨中的,只剩下了趙玉真一人。
趙玉真站在這破碎的寺廟屋頂之上,負手而立,內心極為緊張,那對好看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遠方的那條小路,充滿了擔憂。他體內真氣在體表流轉,落到他身上的雨水盡數從那層真氣膜上向下滑落,順著那萬千雨滴一同落地,發出嘀嗒的輕響。
寺廟內的雷夢殺透過這寺廟頂上那巨大的破洞,望著那負手挺立在雨中等人的身影,有一些觸動,隨即又立刻晃了晃腦袋,這個傢伙拐走的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被這騙你女兒的人打動!不行,絕對不行。
又是半刻鐘之後,終於,奚若寺外,一輛奇長的馬車緩緩駛來。
一黑一白兩少年駕著馬車,一靚麗白袍少女坐在馬車車頂,一個小童坐在馬車內盤腿休憩,透過馬車破碎的簾幕,依稀能看出裡面那裝著的是棺材。
哪怕此時雨幕很密,但是趙玉真還是一眼認出了白衣少女那熟悉的身影,終於放下了自己吊著的心,隨即一躍下了屋頂,靜靜地站在奚若寺的門口,等候著眾人的到來。此刻趙玉真的心裡才是終於鬆了下來,卻也暗自懊惱,自己剛剛就應該和李寒衣呆在一起的,不該由著她一個人跑去。
稍微一陣寒暄過後,眾人聊起了正事,率先開口的,竟是問題男孩百里東君。
“話說,既然對方知道了我們要搞事情,他們還會正常舉辦婚禮嗎?”百里東君問道。
要回答問題,雷夢殺自然當仁不讓:“若風已經提前跟我們講過了,對方大機率會繼續舉行婚禮。因為他們會賭!賭我們趕不上,只要他們磕頭三拜,那便是木已成舟,迴天無力。”
“等等,你們倆別帶偏話題,咱們的重點,是這棺材。”洛軒輕輕拍著這棺材,打斷了二人正要接下去的長篇大論。
“棺材內的人,是活的!”李寒衣一針見血,直接道破。
眾人心中一驚,卻不是因為此事,而是因為趙玉真那隨手算出他人生死的手段。
“能喚醒嗎?”趙玉真手掌一推,直接將棺材板推了開,這動作,和李寒衣那會兒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路上試過,沒成。”李寒衣走到了趙玉真身邊,陪他一同看著下方躺著的人影,柔聲道。
“我來看看。”溫壺酒從後方扒拉了一下人群,悠然地走了過來,伸手摸上了他的手腕。
過了好一會兒,幽幽道:“只是身體空虛,並無大礙,喂他吃點東西下去,死不了,至於昏迷這事兒......得去找大夫,我可不會醫術。”
“那,我們按原計劃行事?”雷夢殺掃了一眼眾人,詢問道。
“按計劃行事,靈素受了傷,我帶他回去休息。”柳月肯定道,隨即帶著小童一躍離開了此地。
“我也先走了,帶他去尋大夫,明日上午我再回來。”墨小黑和顧劍門的關係很鐵,一把撈起了躺在棺材中的顧洛離,和柳月一般一躍離開了奚若寺。
四人離去,百里東君終於問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什麼計劃?”
洛軒掃了一眼基本不知情的眾人,最終將目光投在了百里東君的身上,帶著些許笑意地注視著他,然後緩緩地伸出兩個手指:“兩個字,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