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寺,一座有些破爛的寺廟,不,應該說是,很破爛的寺廟。
和它相比,趙玉真等人之前住了一夜的那相禪寺都算得上完整了。
這裡沒有佛像,沒有燒盡的燭火,沒有那些曾經供給香客的一切物品,這裡,只有破碎的牆壁,裂痕累累的房梁,以及......破了近乎三分之二的屋頂。
寺廟內,只有雷夢殺、百里東君二人,兩人喝著小酒,在那裡聊天;洛軒則是靠著寺廟門框,悠然地吹奏著曲子;至於趙玉真和溫壺酒二人,他們亦是沒有進廟裡,他們站在這破廟的屋頂上,望著這夕陽西下的風景,悠然飲酒相談。
“所以說,你是那個鎮西侯府的獨孫?這會兒在這裡開酒肆,還真是來賣酒的?”雷夢殺一臉不可置信,啪的一下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暗道自己怎麼就閒著沒事幹跑出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這有什麼!你的才重要!按照你說的,趙玉......趙天師,真的把你女兒騙走了?還用了百般手段,什麼生米煮成熟飯,什麼武力強迫,還有什麼逼迫李寒衣當著你面和他恩恩愛愛......”百里東君數著手指一項一項報著雷夢殺嘴裡吐出來的趙玉真的“罪行”。
雷夢殺聞言那是頻頻點頭,連聲稱對。
下方兩人的談話聽得趙玉真嘴角一抽一抽的,剛才雷夢殺講話特地壓低了聲音,他聽的有些模糊,可是百里東君不會啊,他就差喊出來了。趙玉真只得在心底暗自懊惱,自己就不該聽小仙女的話,就該直接去名劍山莊的,跑來這西南道湊什麼熱鬧。
邊上溫壺酒倒是聽得很是歡樂,仰天大笑道:“哈哈,趙老弟,你這以後的日子可太有意思了,話說回來,我還沒問,你為何又能下山了?之前那些都是託詞?”
趙玉真無奈笑了笑,給溫壺酒稍微講了講原因和自己之後要做的事。
在講到他要去借用天斬劍的時候溫壺酒瞳孔瞪的巨大:“趙老弟......這天斬,可不是什麼心劍什麼鐵馬冰河甚至那個大明朱雀,這把劍,可借不得啊,它是一個象徵,天子的象徵!你知道拿走那把劍意味著什麼嗎?”
趙玉真望向遠處天邊的夕陽,幽幽道:“沒辦法的辦法,我沒得選......”
“那老哥我給你個建議,去天啟城,找李先生,若是世上真的有人能從蕭氏皇族手中把天斬拿過來,還能不使天下大亂,那必定是學堂李先生!”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我還進不了那天啟啊,青城山一事和這西南道一事,都有著上邊那位的影子,這個小棋盤,其實是大棋盤之上的一小塊罷了......我要是硬要入天啟尋李先生,怕不是得殺出一條血路,那些無辜的人,我不忍心殺。所以,我只能等,今年不是李先生說他要收他的最後一個徒弟嗎?學堂大比之時,天啟必定開放,我會在那時候進天啟。”
“是個好想法,那你為何不先去那闐國的大梵音寺先去討來那功法?時間緊迫,必須得練至大圓滿才可有把握破劫,這時間上,可由不得耽擱。”
趙玉真輕輕坐在了屋頂之上,仰頭灌了口酒,望著這通紅的夕陽,白袍輕輕浮動,他緩緩地解釋道:“去那邊的這一路,太危險了,之前李寒衣已然被人無聲無息地迷暈了一次。我感覺此事實在太過蹊蹺,此行,我不敢帶她,我現在的實力,護不住她......所以,我想,先送她迴天啟,讓她呆在她師父身邊,李先生邊上,大概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哎......”溫壺酒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一個紅衣女子從遠處悠悠走來,夕陽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紅衣女子長得極美,卻面無表情,冷漠地就像是秋夜,讓人在這溫和的春日也無來由地感到一陣寒冷。
“哇哦!這位姑娘生的好生漂亮!就是有些冷......這一點冷,也給她增添了不少的風味,絕色啊!”溫壺酒驚歎道。
“她,死了自己重要的人......”趙玉真望了一眼,向來見人先見氣的他很快看出了來人如此冰冷的原因。隨後第二眼望去,趙玉真突然發現對方的氣有些不對,頗有一種絕處逢生的那種意味,低頭掐指一算,輕聲疑惑自語道:“沒死?”
洛軒放下了手中的笛子,上前行禮,緩聲道:“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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