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在撞上山腰的瞬間,沒有發生想象中的轟隆隆的巨響,只是像利刃入豆腐一般,沒遭受太大的阻力,便沒入了山體之中,隨後又從山的另一頭貫穿而出,向著高空而去。
片刻之後,倒地不起的眾人忽地感覺自己身下的地面在劇烈地震動,皆是連忙艱難的爬起,望向院落外的那座高山!
只見,那座近乎千米的高山,竟然從山腰之中被橫切而開!
山腰之上的山峰竟然就這般緩緩地,緩緩地滑落,隨後以極為磅礴的急速向著山下直墜而去!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大地發出了劇烈地驚顫,摔落在地的山峰碎裂成了橫七豎八的碎石塊,像是一塊塊被切開的豆腐塊一般,散落一地。
站於高臺上的無雙城長老成餘雙目圓睜,原本他見著趙玉真那一劍瞬間擊潰問劍的劍客之時還只是微微震驚,但是隨後有著那座山峰作為參照物對比趙玉真那一劍的威力,他的大腦之中充斥著“難以置信”四個大字,雙手極為劇烈地顫抖著,心底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坐於成餘身側的宋燕回,亦是滿目震驚的神色,此等傳奇一劍,定當逾傳千古!從今往後幾十年幾百年裡,人們望著那被橫切而開的山腰和那散落一地的巨石,想必都念起道劍仙的名字!此等傳奇發生在自己眼前,誰能不激情四溢?
宋燕迴心裡一橫,拔劍而起!再也不顧什麼無雙城老一輩的榮譽和今日無雙城的計劃,一躍上了高臺,拱手道:“無雙城宋燕回,前來問劍!”
隨之一同而來的還有方才剛剛下場,衣襟還破碎著的天劍門少門主,陳飛奪;天山派的半步劍傳人,羅城;影劍宗傳人,也是影劍宗的大弟子,宋塵。
三人身為本次試劍大會年輕一代的頂尖之人,並肩而站,拱手鄭重道:
“天劍門,陳飛奪,前來問劍!”
“天山派,羅城,前來問劍!”
“影劍宗,宋塵,前來問劍!”
話語剛落,四人一同躍起拔劍,直衝趙玉真而去!雖然從未有過配合,但是今日卻是默契十足。
趙玉真還是那般淡然的模樣,重生一世的他,不知發生了何種變化,體內真氣與劍氣堪稱浩如煙海,無時無刻都在增長,與上一世同境界之時想比,是其數倍不止,方才那驚天動地甚至可以稱得上逾傳千古的一劍,也不過消耗了他體內一半少些的真氣與劍氣,而且此刻正在極快地恢復著。
也就是說,像是這樣震爍古今的劍,他至少還能出兩劍!
只見趙玉真面對四人的突襲,卻是鬆開了手中桃木劍,任其飛在他的身前,隨後雙手一合,體內劍氣再度湧出,身前長劍以一化十,以十化百,轉瞬之間又是形成了漫天的劍氣!
隨後趙玉真並指為劍,向前一揮,勾動體內的真氣與這漫天的劍氣,使得這些劍氣瞬間將來襲的四人包裹於其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陣。
“無量劍陣......”宋燕回嘀咕著,一劍揮出,卻是被這劍陣磨滅地不見蹤影。
見著這包裹他們於其中的凌冽劍氣忽地將鋒銳對準了他們,四人皆是知曉自己已然落敗的事實,緩緩落回了高臺,踱步離場,回了自己的座位。
挺立於高欄之上的趙玉真未曾挪動半步,便以碾壓性的戰力擊潰了在場所有人。
終於,他腳尖一點,悠悠漂至高臺之上,伸手握住了火神劍,一把將其拔出,置於眼前仔細端詳著。
魏長風不知何時已然和他的父親魏亭路站在了一起。
“這便是劍仙的劍嗎?”魏長風輕聲感慨,望著場上倒了一地的眾劍客,以及院落之外的那座破碎的高山。
“這是他的劍,”魏亭路聲音之中也帶著一些因趙玉真而生的震驚之意,沒有直言回覆魏長風的感慨,但是他話裡的意思,卻是讓魏長風心領神會。
李寒衣望著那挺立於高臺上的身影,也是微微一笑,美目流轉,柔情微起。
趴在護欄上的王一行亦是滿臉的震驚之色,這師弟,戰力是不是有些超標?
啃著雞腿的玄陵也是張大了嘴巴,震驚地望著院落外那座山的模樣,拎著雞腿的手就那般懸停在空中,隨後吧唧了兩下嘴,艱難地將口中的雞腿肉嚥了下去,驚歎道:“咱們青城山的劍術,有這麼厲害?”
場下之人的動靜和反應,卻是和此刻的趙玉真無關,當著眾人的面,他竟然伸出兩指,夾在那火神劍的劍身上,隨後猛地一折,那火神劍毫無抵抗力地斷成了兩截。
魏長風等鑄劍師皆是一愣,他怎麼把劍給折了?
趙玉真卻是沒有理會他們,並不作什麼解釋,只是握住劍柄輕輕一甩,一柄火紅色的匕首從那火神劍中掉了出來,被趙玉真懸停在了半空之中,脫離了這柄匕首,那裂成兩半的火神劍失了原本的光彩,變得極為普通。
趙玉真左手一揚,桃木劍順勢飛到了這柄紅色匕首的一側,他雙手合十,低聲道:“開!”
那柄桃木劍應聲分裂,一分為二,張了開來。
“入!”趙玉真又是一聲低喝,那玄陽劍的劍胚應聲鑽入桃木劍之中。
“合!”趙玉真再度雙手合十,桃木劍應聲合攏,合上之後,一道紅光於其劍身之上緩緩流淌。
手中的桃木劍忽地雀躍而起,像是終於成為了完全體,呼嘯鑽入九霄之上,攪動風雲,於高空盤旋起舞,似是在迎接新生。
“這是什麼鑄劍術?這也可以?仙宮品的劍,就這般鑄造而出?”魏長風有些發愣,目瞪口呆。
“我也想問。”魏亭路苦笑了一聲,似乎自己一輩子的鑄劍都學到姥姥家去了,別人只是過來取了個劍胚,三聲喝出,仙宮品的劍便是應聲而生,他沉浸幾十年的鑄劍術好像和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