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們已經抵達貴州了,就算這個任務怎麼艱難,都是必須去完成的任務。”
“而總公司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是因為他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們面對的是人口紅線有可能被打破的危機。”
人口紅線,這是張楚嵐第一次聽到的名詞,他問道:“人口紅線?”
黑管兒見他不理解,給他解釋道:“張楚嵐,你知道我國有多少人口嗎?”
不等張楚嵐回答,黑管兒自顧自地說道:“14億。”
“哪又有多少異人呢?記錄在案的不到一萬五。”
“在目前而言,異人界與普通人的圈子的所有接觸當中,先天異人的突然覺醒是最有可能在普通人的圈子裡暴露異人世界的事件;但那畢竟只是少數且比較容易處理。”
“現在我國的普通人和異人的比例大概在10000:1或90000:1,這是一個很和諧的數字;”
“那我國能容納的最高比例是多少呢?50000:1。”
“這個50000:1就叫人口紅線。”
張楚嵐問出自己的疑惑:“如果……”
一旁的肖自在笑著打斷了他,“你想問如果超過這個比例會怎麼樣?”
“異人比較普通人而言,優勢在於個體強,劣勢在於數量少,所以生態以內部封閉的小圈子為主。”
“普通人相反,他們個體弱,但數量多,所以對於制度和規則更加依賴。”
“正是因為這種差異,所以明明弱小的普通人更容易經營龐大的組織或集團,例如國家。”
“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異人想站出來引領一個國家,不過往往下場都很慘。”
“例如秦末的漢楚之爭,目生雙瞳,號稱力能拔山的西楚霸王最終輸給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混混。”
“而項羽真正的敗因就是身為異人,不懂得向平凡人妥協。”
肖自在轉頭看向他,道:“懂了吧,異人是由少數人轉變而成的,徹底消除不可能,但異人一旦超過人口紅線又會引發危機。”
“所以自古以來的人類領導者對異人的態度不約而同,異人影響普通人從重處理,而異人之間的問題儘量不去規範化,讓異人們自己解決。”
“讓他們叢林化,讓他們自己去淘汰……總之,歡迎異人間的自相殘殺,這就叫狗咬狗。”
“而一旦異人的數量超過人口紅線會怎麼樣?那原本鬆散的異人中產生種族凝聚意識的比例會增高,普通人大面積察覺異人的風險也會越來越高,隨著比例不斷的升高,最終突破某個閾值。”
“緊接著,對異人的行動就會展開,北魏的滅佛、歐洲中世紀的獵殺女巫事件就會重演。”
“這是每一個領導者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黑管兒接話道:“在前些日子,華南大區的負責人廖忠就在貴州發現了碧遊村,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他發現碧遊村有一種能夠自由的把普通人轉化成異人的力量……而這力量一旦擴散,人口紅線將會徹底打破!”
“那麼問題來了,這件事本身是無法可依的。擁有這種力量從道義上又有什麼過錯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放在這個年代是說不通的。”
“所以,公司沒法動用常規力量。”
“要對一群無辜之人下手,哪怕不擇手段也要阻止他們,這才是董事會費勁周折把我們六個聚集在一起的原因。”
………………
碧遊村,此時水夢中的王也剛剛被驚醒,他看著眼前的諸葛青和馬仙洪,面色微微一凝。
大概在諸葛青被邀請前往碧遊村的同一天,王也同樣遇見了碧遊村的人,不過相比於諸葛青而言,王也沒有被試探,那位碧遊村的人直接把馬仙洪的電話給了他。
在交談之中,王也表示自己沒有前往碧遊村的想法。
但王也馬上察覺了諸葛青可能會遇上危險,以那個勞什子教主的態度,是有可能對諸葛青下手的,於是給諸葛青打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裡諸葛青表示自己已經遇見了,並且要跟他們會碧遊村,他的語氣相當冷漠,王也實在放心不下,連夜趕來了碧遊村;這不正在補覺呢嘛。
聚集起了王也和諸葛青,馬仙洪先行離開去找人,諸葛青和王也坐在水田邊上的亂石堆上聊天。
“呃……擔心我被這個教主當成別有用心接近你的人給收拾了,所以你也跑來了……”諸葛青笑了笑,說道,“也許這傢伙說得對,我接近你確實是別有用心呢?那樣被收拾了我也不冤吧。”
“老實說,我還真對你制我的手段耿耿於懷,但那是我自己要解決的心病,你用不著贏一次就好像對不住我似的,你不欠我的。”
王也扯了扯嘴角,道:“嘖,我還真有點兒對不住你,其實我本來可以不贏你的,不,應該說我本來可以不認識你這貨的。”
王也當即解釋了來龍去脈。
羅天大醮前,王也曾拼著性命在內景裡算過一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差點就身死道隕了;但也問到了一些事情;比如在這次羅天大醮之中,正一派天師府的老天師將會有一場大劫。
“到了山上隨比試開始,我才發現天師這一劫數的具體應驗。”王也徐徐說來,“如果沒有我的話,為了保證張楚嵐的晉級,天師一定會暗中對你使絆子。”
“你會敗給張楚嵐,但憑你的手段和你家的背景,你們一定會察覺到這件事。”
“所以事情最後會張揚出去,引發的連鎖反應會導致天師身敗名裂。”
“你這麼個小孩不值得搭上天師,所以我就替他把你給收拾了。”
王也滿臉歉意地笑了笑,“對了,你還記得那個鄧雄吧,其實他本來只是來看一看的,也是我為了能夠提前收拾你而拽進羅天大醮的;雖然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用處。”
“總之,天師的劫數是度過了,但我的行為對你的影響卻是負面的。”
“抱歉,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擅自改變了你的命運。”
聽完王也的解釋,諸葛青笑了起來,“嘿嘿嘿,原來是這樣……你這麼一說,我的命運確實是改變了。”
說著,他猛然抬頭,給王也留下一張灑脫的側臉,道:“不過,究竟是好還是壞你說了不算!”
“我說了,你不用對我感到虧心,沒有龍虎山一敗,我可能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諸葛青說著,遠處的馬仙洪引了一個身材魁梧,四肢粗壯,軀幹強健,一看就知道是久經鍛鍊的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