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蓉這個床鋪挺大的,躺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擠;應該是兩米長、兩米寬的床鋪。
鄧雄關上門,來到了樓下。
此時樓下的庭院內,白衣男人已經解除了上身的狀態,馬晴的意識取回了自己的身體,正在供桌前擺放著他的咒術道具。
見鄧雄下來,馬晴向他點頭,道:“沁姐和婉蓉姐姐麻煩鄧先生了……沒想到這次的黑狐這麼強……白老祖都沒打過他。”
鄧雄擺擺手,走到供桌旁,問著馬晴,“你那個白老祖呢?”
馬晴道:“他透過我的內景回去了,要把找到黑狐門人的訊息傳給東北那邊才行。”
鄧雄又問:“剛剛他說要請另一位通曉咒術的仙家來助陣……是你們在這邊還有出馬仙的同伴麼?”
馬晴撓了撓臉,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三根高香,插在供桌的銅爐上,這才說道:“出馬仙的同伴倒是沒有……”
鄧雄問:“那怎麼請?請本體過來?還是說你體質特殊,一個人能容納兩個仙家的意識?”
馬晴擺擺手,訕笑道:“我哪有那能耐,”說罷,他指了指地上的秦祖磊,道:“這不是有秦哥嘛……”
“剛剛白老祖走之前,已經把秦哥的咒術氣息留存下來,並解開了秦哥身上的多重咒術,咱可以把另一位老祖的意識暫時打進秦哥的身體裡。”
鄧雄聽完,楞了半響,這才憋出一句話,“你們可真是……物盡其用……”
馬晴不好意思的鬧了鬧腦袋,道:“這樣確實感覺有些對不起秦哥,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而且秦哥自身雖然不是出馬仙,但好歹練了一手硬功,請的那位通曉咒術的仙家也是一位善於武術的仙家,秦哥的身體正合適。”
“再說,秦哥這具身體已經被黑狐的極陰之炁侵染了,如果是尋常手段的溫養需要蠻長的一段時間……倒不如待會讓那位大爺給他清一清。”
鄧雄一拍腦袋,道:“我看你這憨厚的模樣……這主意應該不是你出的吧?”
馬晴嘿嘿一笑,“我哪能想出這法子,白老祖說的。”
“等等,白老祖已經回來了……”正說著,馬晴的眸子忽然一變,變成了純白之色。
顯然,那位白老祖,白衣男人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並上了他的身。
白衣男人一上身,馬晴原本憨厚的氣質驟然一變,變得飄然、優雅,那微胖的身材也稍微瘦了下來。
白衣男人上了馬晴的身體,對鄧雄說道:“剛剛小晴跟你說過在下的打算了吧?”
鄧雄點頭,道:“用秦祖磊的身體給另一位通曉咒術的仙家驅使。”
白衣男人道:“是的……那麼我開始了。”
鄧雄退到一邊,託了託手,那意思是“請開始你的表演”。
白衣男人走到地上的秦祖磊身旁,從馬晴的上衣衣兜中拿出一張硃砂黃符來,貼到秦祖磊的腦門上,又咬開馬晴的食指,在秦祖磊的人中部位點了一滴指尖血。
點完指尖血後,白衣男人轉身回到供桌背後的屋子裡,從屋子裡抱出兩個用黃符密封好的大缸來,擺在秦祖磊的兩肩旁邊。
擺放好大缸之後,白衣男人咬破馬晴左右手的中指,將左手中指的血塗抹到右手掌心,又將右手中指的血塗抹到左手掌心,接著雙掌合十猛力揉搓。
隨著他的揉搓,兩掌掌心愈來愈熱,搓了數十秒,一縷紅煙從兩掌之間飄起……
緊接著,只聽風聲呼嘯,白衣男人雙掌冒出一團猩紅色的火焰;他分開手掌,往左右兩個大缸一揮。
兩掌的火焰化作兩道火箭,落到大缸上,落到密封大缸的黃符上。
黃符像是火藥般被噌地一下點燃,燃燒起綠色的火焰。
兩邊的黃符皆是燃起火焰,火焰與火焰之間宛若有共鳴一般,竟各自伸出一道細小的火舌,慢慢地向彼此靠近,最終在秦祖磊膻中穴上方匯聚。
宛若一條綠色的火焰之橋。
火焰之橋顯出之時,白衣男人已來到供桌前,他伸手在供桌上端起一顆酒杯,酒杯中盛滿了美酒。
“天罡、地靈,七星照頂!”
白衣男人掐訣唸咒,蓬萊真仙術再度用出。
“太極陰陽化作二神,聽我差遣!”
言罷,白衣男人一擲酒杯,酒水潑灑而出,落到了秦祖磊的身上,落到了火焰之橋上。
火焰膨脹的聲音瞬間響起,那火焰之橋一下旺盛了許多。
白衣男人不知從哪兒抽出一個魂幡來,上下舞動。
隨著他的舞動,那潔白的幡布微微卷起白煙,一隻漆黑的毒蛇虛影在白煙之中蜿蜒盤旋。
白衣男人繼續唸咒,他愈念愈急……
“使汝上天,與吾上天……”
“使汝入地,與吾入地……”
“蓬萊仙洞,真仙來到吾前!”
“斷橋!破鼎!入!”
最後那段咒語,他幾乎是以嘶吼的聲調念出的。
而當他念出最後一段咒語時,他手中魂幡幡布上的漆黑毒蛇虛影如飛箭般竄出,一下落到秦祖磊膻中穴上方的火焰之橋上。
接著,秦祖磊兩邊的大缸驟然破碎!
火焰之橋也頓時化作一團綠色的火焰罩子,把橋上的黑蛇虛影裹住,像沉入池塘中的大石一樣,緩慢而沉重的落入秦祖磊的膻中穴當中。
幾秒過後,秦祖磊猛然站了起來,一團黑炁自他的身體中爆發,瞬間席捲整個庭院,此刻他的雙眸已變得漆黑,兩根蛇牙從他的嘴裡冒出……
這正是蛇仙上身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