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近千位東北仙家,比老常強的比比皆是,但比老常更懂咒術的……一個都沒有。”
“其中老常最擅長的就是反咒術與咒術追蹤。”
“他自創的吟咒之法可以最大效用的追查到四周的咒術氣息;只要有他在,黑狐就是無所遁形。”
白衣男人正說著,眼前的常仙忽地臉色一變,手中的硃砂黃符往天上一擲,黃符飄飛至半空之上,猛然爆發出濃烈的紅光,將整個寺廟連帶著鄧雄、白衣男人、常仙三人一同罩在光芒之中。
“該死的黑狐!”常仙叫罵一聲,腳下用力踏擊地面的磚塊,雙手掐訣唸咒。
一旁的白衣男人臉色一變,幾步衝到常仙的身邊,先是一擺臂,手掌宛若長鞭般將供桌上的所有物品掃倒地上。
常仙大聲嚷道:“沒用的!這是滯留咒術,施咒的媒介不在這裡!”
“該死的,我現在這具身體的咒術媒介是不是還在那傢伙的手裡,這裡的咒術是以這傢伙的身體為中心擴充套件的。”
白衣男人皺起眉頭,道:“不應該啊,我明明已經把這具身體上的所有咒術氣息清空了,而且感知當中也只有一道先天一炁位於這個地方。”
常仙皺起眉頭,雙手掐訣,腳下爆發出一縷漆黑之氣,將自己的裹了起來。
隨著他將自己裹起,天空上那張黃符爆發出的紅光也逐漸消退;他在黑炁中問道:“咒術停了沒有?”
白衣男人凝眉看向黃符,輕身一躍數丈高,將黃符摘了下來,拿在手裡,道:“咒術已經解除了……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常仙道:“應該是隱形結構的觸發性咒術,只有同源的先天一炁接近後才會觸動的咒術……”
“因為是隱形結構,剛剛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真厲害啊,離開山海關之後的數十年間,他的進步超乎我的想象。”
“而且……不僅僅是咒術,他還踏入了其他的歪門邪道!”
他說著,猛然看向寺廟!
只見寺廟那破舊的大門忽地被拍開,一個黑影從中竄出,奔著常仙和白衣男人就撲了過來。
鄧雄察覺的比常仙和白衣男人更快,他兩手呈彈指之勢,雙手屈指一彈,數十顆彈劍劍氣宛若連珠炮般射出,快速的彈劍劍氣在半空中掠出一道連影,奔黑影打去。
好似雨點一般,彈劍劍氣打在黑影之上。
登時就把黑影前撲的動作逼停,然後頂著彈劍劍氣,奔鄧雄撲了過來。
鄧雄一甩手,一道正劍劍氣斜著劈了出去。
這次不是飛劍一般的刺擊,而是宛若斜月一般的斬擊。
劍氣旋飛著斬出,猛力斬在黑影的肩膀上。
只聽噹啷一聲,明亮的火花在黑影肩膀上濺起。
“銅皮鐵骨……殭屍啊?”鄧雄疑惑地看向黑影,歪著頭,嘀咕道。
此時黑影已經露了真身,那是一個瘦小的醜陋男人;兩眸漆黑無比宛似兩顆熟透的葡萄,面色蠟黃非人色,眉心當中一點黑炁縈繞。
他著一身黑袍大氅,只是這大氅不知為何失去了左右手的長袖,露出了他乾枯的雙手。
“沒錯,是殭屍,而且不是普通的殭屍,”常仙凝眉看向這醜陋的瘦小男人,說道,“我看他像是湘西趕屍人秘傳的一種煉製之法煉出的……鐵屍!”
白衣男人眉頭久久沒有松下,他道:“湘西趕屍人……那群傢伙想來和我們不對付,但絕不是不識大體的家族,不可能幫助黑狐的……老常,你是不是看錯了?”
常仙沒有篤定,他道:“你曉得的,我對咒術以外的事情不是很瞭解,所以我不敢肯定……但剛剛鄧雄先生的一發劍氣居然沒在他身上留下傷口,這種防禦力,不是鐵屍也大差不差了。”
正說著,那殭屍襲了上來,他的雙手指甲非常長,且漆黑無比,宛若十根鋼刀一般,鋒利十足。
僅僅是隨手的一個抓擊,就將地上的磚頭撕開。
白衣男人手撐供桌,一個翻身就從供桌上翻了過去;常仙身形一矮,如同蛇一般在地上游走,從供桌底下游了過去。
兩人身法配合得當,輕而易舉的閃過了殭屍的襲擊。
東北五仙的傳說流傳已久,這五仙是毒蛇、狐狸、刺蝟、老鼠、黃鼠狼是沒有爭議的,但對於蛇的仙名,卻有兩種說法。
一說蛇仙名為柳,二說蛇仙名為常。
其實無論是柳是常,皆是蛇仙。
蛇得炁而成仙者,以有無毒為名,有毒為柳,無毒為常。
其以常仙最擅戰!
常仙忽地從地上竄起,雙手捏成刁手,似蛇撕咬般刁向殭屍的兩眼。
蛇形刁手,也叫蛇拳,是這位常仙在千百年的壽命中,除了咒術外唯一願意去學的功夫,還是非異術的功夫。
不過它自己本來是一條蛇,所以蛇形刁手上手的速度遠超常人。
兩手噹噹啄在殭屍的兩眼,卻好像打在精鐵上般,發出硬邦邦的兩聲悶響。
“嚯!真硬!”常仙輕聲驚呼,手上卻是沒有停下,雙手一翻,兩手竟是扣在殭屍的兩隻耳朵上。
秦祖磊長年累月練習鷹爪拳而得到的超強指功在這時發揮了作用,常仙只是用上了蛇形刁手的扣抓技巧,就直接把殭屍的兩隻耳朵給抓了下來。
“這具身體原來是練什麼的啊?這抓力可不賴!”常仙感受著手中的殭屍耳朵,回身一腳將殭屍踢出去兩三米,道。
鄧雄見常仙和殭屍的扭打結束,左手猛然一甩,三四道正劍劍氣斜斬而出,直接打在殭屍的四肢上。
只是這正劍劍氣對於這頭詭異的殭屍而言,實在是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射出正劍劍氣的同時,鄧雄趾劍·一趾風行用出,腳踩紅色劍氣,如風一般靈動,一個閃身就已掠到殭屍的前方,兩手小拇指一動,數道柔劍劍氣橫飛而出,一下就纏在了殭屍的身上。
柔劍·鋒柔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