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畢有財

大概在畢有財工作的公司樓下待了幾個小時，鄧雄終於瞧見畢有財從公司樓下的大門出來。

畢有財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國人，但他的眉眼卻頗有霓虹人的風格；從大門出來之後馬上奔著自己的小毛驢走了過去。

他跨坐在小毛驢上，插上鑰匙，一擰把手，蹭蹭地就出去了。

鄧雄隨意找了一輛共享單車，騎著就跟了上去。

畢有財所住的地方是他工作附近的老小區，離公司大概只有十來分鐘的車程，鄧雄踩著共享單車遠遠吊在畢有財的身後。

一隻跟到了畢有財家門口，待畢有財掏出鑰匙，進了房間，反身關門的那一剎那，鄧雄蹭地一下竄了進去，一把就把畢有財摁在地上。

畢有財正想反抗，就感覺到一股銳利的鋒芒頂著自己的後脖，足以令人心底發寒的冷漠聲音在他耳邊低語，“不想死的話，就別說話。”

畢有財怕死，他當即就閉上了嘴。

鄧雄一腳踢在門上，把門關了起來，隨後放開了畢有財。

“你究竟是誰？我不認識你，我們無怨無仇吧？”畢有財一個翻身，好似害怕的小兔子一樣縮在牆角。

鄧雄走到他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放鬆又囂張的說道：“不必裝蒜了，雖然你是個普通人，可你畢竟參與過圈內的事情，就應該知道咱們這個圈的存在。”

“現在我問，你答，我有辦法辨別真假，所以你別想瞞我，若有一句話是假的，我當即就殺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鄧雄隨手一指，一道正劍劍氣宛若雷電般激射，嘭地一聲打在畢有財的腳下。

畢有財的房間地面是混凝土地面，沒有鋪上地磚，那一下正劍劍氣打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坑洞。

畢有財見到這大坑，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嘴巴張了張，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臉訕笑地說道：“您……您問，小的我知無不答……”

鄧雄問道：“幾個月前，你委託戲連繩攻擊另外五個小賊，因為什麼？”

畢有財嘴巴動了動，鄧雄猩紅的眸子凝視著他，臉上露出弔詭的笑容，彷彿在警告他最好想清楚再說。

畢有財老老實實的說道：“是我的上司叫我這麼幹的，他說事成了可以給我加薪。”

鄧雄眯著眼睛，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次委託是你第一次接觸圈內人吧？對你們這些圈外人來講，這些委託和暗殺沒有區別，一旦警察查上門，你定逃不了。”

“你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畢有財老老實實地說道：“因為我那個上司和我詳細的介紹過你們那個圈子，所以我知道警察管不到這個圈子，而且他說了，事成之後給我十萬塊。”

鄧雄眼神閃爍，畢有財這話當中體現了一個資訊，那就是他這個上司是圈內人，也就是異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比壑山忍眾之一。

鄧雄問道：“你的上司叫什麼名字？是哪國人？”

畢有財道：“是霓虹人，叫松下裡莎，女性，年紀大概在35歲左右……”

鄧雄微微頷首，道：“謝謝你提供的情報。”

言罷，鄧雄一掌拍了出去，打在畢有財的印堂上，登時就把畢有財拍暈了。

把畢有財拍暈之後，鄧雄離開了畢有財的家裡，準備對那位名叫松下裡莎的霓虹異人進行調查。

然而沒等鄧雄開始行動，剛剛從畢有財所住小區裡出來的鄧雄就覺察到人群之中已經有幾道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了。

把內力修煉到一定地步的武者，對目光是非常敏感的，有甚者能從目光之中判斷出對方的情緒，鄧雄亦是如此；在這幾道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情緒，古井無波。

這是殺手才會有的目光。

那就是比壑山忍眾的人了。

鄧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以為還要再費功夫調查一下，沒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

華北哪都通分部，張楚嵐和徐四正在屋外抽菸；得到這次臨時工集合的命令後，張楚嵐心底有些疑問想要詢問徐四。

“四哥，問個事，”張楚嵐啪嗒點著香菸，問道，“在創立臨時工制度至今，臨時工之間彼此合作過麼？”

徐四笑了，他道：“嘿嘿嘿，行啊，馬上就注意到這點了……”

“沒有，這是史上第一次……”

“算了，我都告訴你吧。”

徐四抽了兩口煙，叼著菸屁股，給張楚嵐娓娓道來，“可以說這個臨時工制度是我爹為專門為了寶兒和他自己設立的；”

“身份保密和身份保證的特權可以讓寶兒不引人注目的在這個世界上暢通無阻；”

“為什麼說也是為了他自己呢？其實想要給你寶兒在這世上找個合法身份活著不是沒有別的方法，但透過這個制度，他終於給自己找到一個把寶兒留在身邊的藉口。”

徐四說著，遞給張楚嵐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與馮寶寶極其相似的女人，張楚嵐看了一眼，問道：“這是誰啊？”

徐四道：“她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她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也是個死人，就夠了。”

“這個死人才是真正的華北大區臨時工；寶兒一直享受這個人的福利，但並沒有完全履行這個人的義務。”

“通俗的說，寶兒一直在吃空額。”

“華北臨時工的職位已經經理了兩次人員變更，當然，這兩人都是我爹特地挑選的沒有身份的死人，條件是生前人際關係簡單，生活在灰色地帶的邊緣人，死亡時屍體保持完好。”

張楚嵐聽到這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等等，也就是說，華北臨時工的實際人選都是幽靈？但這個職位總要做事吧？”

徐四回答道：“只有極少數隱蔽的潛入工作室寶兒自己完成的……還有一部分是我爹找外面的人脈完成的……剩下的都是他自己親自去做的。”

“說我爹才是華北真正的臨時工也不過分。”

“當然，任務彙報都做了潤色，變成由我爹帶隊完成……”

張楚嵐聽到這兒，不由驚道：“我去，他負責人的工作很閒嗎？”

徐四道：“當然不閒，我爹修了幾十年的人體磁場……你以為他為什麼不到八十就不行了？”

“他是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