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大驚失色,急聲道:“大人,貧道說錯了什麼?你要拿我!”
楊縣令冷笑一聲:“好教你明白,本官宅院中不管男女,皆無一人生病;還有,吾平生恨貓,從小到大,未曾養過一隻貓。”
聽到這話,青松道人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哪個地方出了差錯。
首先想到,會不會是楊縣令故意說假話,以此來進行考驗;
又或者,自己在公堂上當眾說出這些事,有損對方顏面,使得惱羞成怒了;
最後還有個可能性,便是神鴉的問題,弄錯了資訊。
想到這幾天來,紅眼烏鴉的表現確實有些反常,一天到晚不見蹤影。
原本以為是在外面刺探窺私,而今一想,總覺得哪裡不對。
楊縣令起身,邁步走下來,站到跟前,居高臨下地道:“青松,本官再給你個機會。且來算算,你今天會不會有血光之災,算準了,可饒你一命。”
青松道人汗流浹背,覺得這個問題極為難答,說“有”不行,說“沒有”也不行,皆因最終的裁決權掌握在楊縣令口中。
楊縣令目光銳利,喝道:“說,有沒有血光之災?”
這下沒辦法了,青松道人一咬牙,決定賭一把:“有。”
楊縣令突地笑了:“好,你算準了。”
轉身坐好。
青松道人正喜出望外,不料楊縣令直接從桌上的籤筒中抽出一根令牌,扔到地上:“來人,重打三十大板!”
道人大駭,大叫道:“你不是說貧道算對了嗎?”
楊縣令似笑非笑:“不錯,正因為你算對了,所以該有此番血光之災。給我打!”
兩名皂衣差役得令,各持板子,毫不留情地就打了起來。
啪!啪!啪!
青松道人哪裡忍受得住?直被打得鬼哭神嚎,屎尿滾流。
旁邊張森冷眼相看。
他自不會同情青松道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當別人以為你是高人來著,你最好就是。”
否則的話,一旦被拆穿,便會落得一個窮途末路的下場。
與此同時,張師爺更為眼熱楊縣令的威風手段。
這就是官!
當手握權柄,可一言定人禍福,甚至生死。
其實衙門方面早盯上青松道人了。
在大乾朝,朝廷官府對於僧道之流自有管制,不是說剃了光頭,穿了道袍,便是出家人了。更需要獲得相關衙門批准,拿到身份度牒才行。
像青松道人這種,嚴格來說,算是走的神棍神婆路子。若是老老實實呆在鄉下地方,誆騙些山野村夫,官府難以管轄得到,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他貪心不足,跑進城來,憑著一手“未卜先知”的本事手段,成為不少富家門戶的座上賓,名聲漸大,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衙門方面遲遲未動手,一來還沒有摸清其跟腳底細;二來缺乏契機。
直到今天。
楊縣令先出問題試探,要是道人能說得準,或許還能說道說道。然而其牛頭不搭馬嘴,一派胡言,登時露出了馬腳。
啪!
楊縣令再拍驚堂木,喝道:“還不快快招供,說你是如何騙人的?”
捱了三十大板,青松道人屁股開花,痛得死去活來,知道這趟無法倖免,趕緊招供認罪。
但他知道有些罪能說,有些罪不能說,就隱瞞了神鴉的存在,以及殺害道童的事。只揀輕的說,說自己招搖撞騙,主要是靠暗地裡收集資訊,以及察言觀色等技巧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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