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老子的手!”
在梅拉德跌倒之際,耳邊的馬蹄聲並未止歇。
爆狼縱馬越過絆馬索,又試圖向他伸出手臂,好讓梅拉德借力翻身上馬。
可梅拉德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少爺,身材又顯臃腫,就算攥住了他的手掌,也直不起腰來,只能被扯在地上拖行一小段距離:
“鬆手、鬆手!”
眼見梅拉德因疼痛哭喊,爆狼生怕給這胖子的胳膊扯斷,無奈之下,駐馬止歇。
“少爺!”
本想維持秩序的胡斯顧不得其它,匆匆衝過來,將滿臉淚水的梅拉德攙扶起來。
他這一聲呼喚,也讓鎮民確認了他的身份。
一早打算離開,卻被攔在出口的老大衛手持草叉,在地上杵了杵,語氣還顯得謙卑:
“大人,既然您已經知道這個鎮子即將面臨威脅,為什麼要把我們全都困在這裡!?”
“我……”
梅拉德剛想支支吾吾的辯解,胡斯卻攔在他的身前,搶先一步道:
“你是在質問誰!?”
“我沒有——”
縱使心中不忿,但多年以來形成的尊卑意識早已固化,讓老大衛開口都沒了底氣,
“抱歉,大人。我只是您阻止我們離開的原因……”
胡斯冷哼一聲,悄悄催促著梅拉德趕快上馬。
可就待梅拉德要借爆狼的臂力,翻身上馬時,馬腿卻忽然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也許他該督促少爺多運動、少吃飯的。
一匹農家馬的脊背,實在承受不住一個身著全身板甲,揹負巨劍的成年戰士,與絲毫不比戰士輕多少的貴族。
胡斯只得走近那匹被絆倒的農家馬,首先看向了牢牢綁在兩側柵欄上的絆馬索:
“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輪崗的衛兵有苦說不出:
“不、不是您的吩咐嗎?”
“我什麼時候吩咐過!?”
“就在不久前,您派來一個傭兵。說害怕有人騎馬強行衝出去,擾亂秩序,才讓我們提前設下了陷阱……”
胡斯可不記得這個命令。
有人在故意搗鬼。
是誰,哪個傭兵?
“他長什麼樣子?”
“穿著一身板甲,髒兮兮的。把腦袋遮得嚴嚴實實——那肯定不是我們鎮子上的人。”
胡斯回頭看向了爆狼:“你的人?”
爆狼冷哼一聲:
“老子要是下了命令,能他媽差點絆倒自己?”
胡斯壓下心頭的懷疑,確認馬匹的前腿骨折後,連忙喊道:
“讓人再牽來一匹!”
隨後在心裡記憶著,眼前這張農民的面孔,下意識推了推眼鏡:
“你問我為什麼不讓你們離開?那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們!
少爺特意囑咐過,如果任由你們踏入森林深處,迷失在迷霧裡,誰來為你們的安全負責?”
他的氣息均勻,以至於氣勢輕鬆壓過了老大衛,說地振振有詞,
“反倒是你們——為什麼不遵從少爺的禁令,擅自走出家門?
你們可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卻也要珍惜少爺對你們的愛護!”
他的話似乎有一定道理——
如果老大衛沒有親眼看到梅拉德逃跑的話。
所以哪怕他的語氣仍然顯得小心、謹慎,卻也不可避免的反駁:
“那大人為什麼要離開小鎮?難道不是為了逃回龍金城嗎——”
“住口!誰給你的膽子敢汙衊少爺?衛兵,把他壓下去、關進監牢,讓他清醒清醒!”
“爸爸……”
牛車上的喬治想要為父親說些什麼,卻被他的母親緊緊捂住了嘴巴:
“不,喬治。什麼都不要說……”
她只是個婦人。
不能看著兒子與丈夫落到一個下場。
所有人都知道,保持緘默是在貴族面前活下去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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