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故技重施,試圖在躲避的同時,用彎刀反刃在對方的手臂上劃下兩道傷口——
可這次,他的刀鋒就像是剮蹭在了鐵板上,甚至沒辦法在面板上擦出痕跡。
她的面板因圖騰而更為堅硬。
慶幸的是,‘憤怒’亦有代價。
希瓦娜的攻勢,看起來不再具有章法。
巨斧劈來的路數也變得極為清晰、好辨,黑蛇閃躲起來也更為輕鬆。
他仍要趁著對方停頓的間隙,向她的身上抹去刀光
可這次,希瓦娜乾脆不躲不避,以傷換傷,在彎刀斬上肩頭,迸濺血花的同時,橫斧劈去——
黑蛇一貫閃避,仍是被激烈的風刃斬破了腰腹!
“烏哈!!!”
見到自家首領一斧將黑蛇劈地鮮血淋漓,圍聚的獸人不約而同爆吼一聲歡呼。
唐奇則心有餘悸地看向黑蛇,有些擔憂他是否因為接連地戰鬥,而力有不逮。
“嘶!”
陣痛襲來,黑蛇下意識按住被剮蹭到的傷口——
鮮血已然染紅了他絲綢的短衫,但他距離把控的精準。
擰腰之後,也只是看著嚇人,並沒有透過面板,傷到內臟。
而希瓦娜那被蠻熊精魄加護的肩頭,呈現出的刀傷亦是如此。
黑蛇氣喘吁吁,感受著雙腿傳遞的乏力,他知道不能再拖延更久:
“這哪裡還需要我輸的漂亮?
還不如先想想,怎麼才能獲勝……”
他承認,自己小看眼前的獸人了。
單論技巧,自己可以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可希瓦娜佔據著血脈、體魄的優勢。
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未免有些太剋制,他這種靈活取勝的劍客——
哪怕動作再怎麼靈動,也不可避免會因為慣性,而漏出空門。
只要在這時,結結實實挨中一下,他就要立刻失去作戰的能力。
他們就像是在叢林間搏鬥的蛇與熊。
毒蛇無法用尖牙咬碎棕熊的血肉,只能靈活地擺動身形,在它的四肢、軀幹、脖頸留下淺顯的咬痕。
看似佔據上風,卻收效甚微。
而棕熊始終無法抓住這條敏捷的毒蛇,可一旦讓它尋到了機會,它的利爪對毒蛇而言便是致命的。
而精疲力盡的毒蛇,遲早會有爬不動的一天。
到時候,它就只能成為蠻熊的腹中飽餐。
“把野蠻人狂怒的時間拖過去!”
喘息之際,黑蛇的耳邊傳來唐奇急切地提醒,
“疼痛只會讓她變得更憤怒!”
憤怒是一種情緒。
情緒是會發生變化的。
上一秒會因為吃下蛋糕而感到喜悅。
下一秒,就會因為蛋糕落在地上而憤怒。
野蠻人掌控憤怒的秘辛,也不過是儘可能地將這段情緒放大、時間拉長。
只要在這段時間裡,不去加以刺激,她自然會回到此前那副冷靜的狀態。
黑蛇明白唐奇的意思——
要在她這次的怒火消退之後,重燃怒火之前,結束這場戰鬥。
但自己的體力,只支撐這一次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