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寬厚的身軀也有好處。
讓一隻插著兩隻齒輪翅膀的瓶裝‘眼睛’,能安安穩穩地立在他的肩頭。
那似乎是個微型的構裝體,也是施法者的產物。
“他是領主家的少爺?”唐奇小聲問。
黑蛇只是冷哼一聲:
“從他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體型,就看得出來。”
“梅拉德少爺,我們或許有三年沒見了。但每次見到您,都能讓我想起您的慷慨與仁慈。”
對於不那麼親近的人,凱瑟琳的笑容總是完美的。
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處。
“如果這話不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那我一定會認為是在諷刺我。但凱瑟琳,你明白我從不會吝嗇對你的寬容。”
梅拉德張開了雙臂,作出一個虛抱的動作,
“所以,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成為我的新娘?”
美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詛咒——
唐奇當然有過好奇。
如果是自己的領地下,出現了這麼一位絕倫的晨暮花。
身為領主,他未必能忍耐住採擷的慾望,讓她這偏安一隅的小鎮中明豔盛開……
梅爾領主如何忍心,不去‘呵護’這位嬌俏的姑娘?
但現在他明白了。
晨暮花只有一朵,父子總要取捨。
他適時向黑蛇瞧去。
被人前目犯的滋味可不好受。
唐奇頭一次在他那張頹廢的臉上,瞧出吹鬍子瞪眼的感覺。
“您知道的,少爺。我不會拋下這間酒館,和我的家人。”
“但我的寬容是有限度的。”
梅拉德圓滾的臉上帶著滿面愁容,
“明年我就會成年,那是我留給你的最後期限。
時間一到,我不論如何都會將你迎娶回去,併為你在龍金城開一家【金色橡樹】。
你依然可以繼承你母親的家業,做你想做的事情。”
“那請您容許我,把決定留給明年。”
梅拉德見她如此執拗,也不願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
“好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這些惡棍所矇騙了,也便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當然,你知道我明明可以藉此機會,將你擄去龍金城的對麼。”
“感謝您的仁慈。”
“所以趁我還不想為難你,回到你的酒館去吧。”
梅拉德招呼著胡斯總管上前,對他吩咐了幾句。
便見到胡斯摩挲著自己的小鬍子,不情不願地向傭兵拿來鐐銬的鑰匙,一邊解開了束縛,一邊道:
“你應該牢記梅拉德少爺的恩情,併為之獻上你的忠誠。”
“我會的。”
“哼,口是心非的商人。”
商人是趨利的,毫無忠誠可言。
作為服侍了梅爾老爺幾十年的總管,胡斯一向看人很準。
而凱瑟琳那張謙卑的笑容裡,他看不出一丁點的真誠。
在他們談話間,一身板甲的爆狼總是來回踱步,並不耐煩的模樣。
眼看事情終於快要結束,凱瑟琳在猶豫間還未離去時,他已經連忙走上前來,看向梅拉德:
“聊完了是吧?那就他媽把貨搬到馬車上,趕緊出發。”
胡斯皺眉道:
“傭兵,注意你的言辭。而且,不要試圖左右僱主的決定!”
“你他媽給我閉嘴,小鬍子。老子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這一路上遇到的意外,你不是不清楚。
早一天回去,就能少一分風險!”
唐奇敏銳的捕捉到‘風險’一詞。
所以果真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