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
當看到手下的蠢貨,想要一斧頭將那個人類,連同那隻煩人的老地精砍死的時候。
希瓦娜心中是有些期待的。
【烈吼】部族,一直是獸人、地精、巨人雜糅出的部落。
他們尊崇的並非血統。
而是‘力量’。
這是許多獸人部族的信條。
不論是獸人、地精、亦或是隨便什麼物種,只要你能體現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的強大,部族就有接納你的理由。
否則也不會讓她這個混血種,拼殺到酋長的位置。
但芭芭婭,這隻地精裔裡的老先知,遠比他這個新酋長更有威望。
這不僅僅因為,這個老先知是族內唯一的施法者,能聽到‘神明的指引’。
而部族向來尊崇這份信仰。
更因為自己是個本該被族人帶去‘豬籠’,用於生育的女性。
如今成了領袖,遭到一些老傢伙們的嫉恨。
當然,和她答應了那筆交易也密不可分。
為了躲避南方的黑霧,藉著大傳送陣,帶領整個部族遷徙到這片森林,決定前往那座小鎮之後。
部族已經有兩個月沒能展開劫掠了。
所有族人都憋著一口惡氣,只想著抵達那座小鎮之後,將殺戮與飢渴一併傾瀉出去。
這反倒給了這個老先知妖言惑眾的機會。
她屢次提出身先士卒。
帶領了一幫先頭部隊,在森林中劫掠了一些人類,頗受愛戴。
如今許多族人,開始對自己短暫的統治感到失望,暗中聽從著芭芭婭的差遣。
也就是這次,遇到硬茬子,讓她在陰溝裡翻了船。
如果能讓她就這麼死在遷徙的路上,對希瓦娜而言再好不過。
但這個念頭也只能想想。
芭芭婭畢竟是聆聽‘神諭’的先知。
如果讓族人知道自己放任不管,那整個【烈吼】部族都會在遷徙過程中一拍兩散。
想到這裡,希瓦娜甚至有些憤恨。
這個人類為什麼,沒能直接割斷老地精的脖子:
“把她放開,我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儘管察覺到一些端倪。
但這並不能幫助唐奇脫身。
比起什麼上位者的‘陰謀’,他眼下還是要保住小命。
握緊捅穿邪術師的彎刀,不拔出來單純是因為能堵塞傷口,免得她因失血過多而死。
唐奇乾脆道:“我不殺她,你讓我們離開。”
這柄阻攔獸人的巨斧,一定是出自眼前這位之手。
這意味著手中的地精對她至關重要。
他必須利用好手上的這張牌。
“要殺就殺,我就不愛聽你們人類的廢話!
真讓你殺,你敢動手嗎?”
希瓦娜可不是手下那幫愚蠢的獸人。
眼前的人類什麼打算,她一清二楚。
“好。那我聽你的。”
唐奇咬牙,乾脆地將彎刀拔出來,又衝她的左腹捅去一刀。
又要拔出來,捅第三刀時,反而是被掐住脖頸的老地精承受不住,撕扯著嗓子哀嚎起來:
“住手、住手!愚昧的孩子們,快睜大你們的眼睛瞧瞧,這位新晉的族長在做什麼——
希瓦娜,族人們會記住你是怎麼對我的!”
希瓦娜知道這兩刀扎不死這隻老地精。
從她腰腹的傷口附著的幽綠色微光,便能瞧得出來。
她的身上充斥著一股死靈氣息,為之減輕著傷勢。
【虛假生命】,那道法術似乎是這麼叫的。
但自己還真他媽的,不能讓這個人類一直捅下去:
“好,那就一命換一命!”
她大手一揮,讓手下的獸人,將一夥人類推出來。
爆狼與商隊主僕,早已不見蹤影。
這是幾個沒能逃出去,而被圍困的普通傭兵。
和幾個闖入晨暮森林,被抓來的冒險者。
他們被捆綁在一起,喉頭嗚咽,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唐奇,似乎是想告訴他‘我們都是人類,是一家人’。
“你、或者他們,再不濟算上那個鎮子裡的人。選一個,一命換一命!”
鎮子?
唐奇與黑蛇對視一眼。
這支獸人部落,是衝著星梅鎮去的?
而不論他們目的為何,這看似公平的交易,卻並不安全。
每個獸人所恪守的信條不盡相同。
這取決於部落之間的差異。
‘征服’、‘信仰’、‘力量’、‘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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