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淳樸的想法,讓白素貞都有些無言。
看著小青認真又難過的樣子,心中不由一軟。
妹妹不再是當初那個只顧玩耍的小蛇妖了,如今也懂得為同伴著想了。
這種成長讓她很開心,所以……或許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幫助她實現想法。
白素貞到底是積年大妖,還是黎山門下,還是有些手段的。
另一邊貢院內的許宣正運筆如飛。
第一場考的是經義,題目皆出自《四書》《五經》,這對崇綺書院的教習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更何況書院裡有好幾位往年的出題人,早就把解題的門道講得透徹明白。
“果然師資力量決定一切啊……”許宣心中暗歎,筆下卻不停歇。
他的文章結構嚴謹,引經據典恰到好處,破題、承題、起講,一氣呵成。墨跡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字字如珠璣。
寫的正嗨的時候突然感覺心中多了一分因果牽連,左右一番掃視後沒有繼續探究。
可能是自己才氣驚世,引得儒道聖人側目了吧。
只是正當他寫到“君子喻於義”這一節時,忽然一道陰影籠罩在卷面上。
當然不會是真的儒家大佬要給他開文宮,煉文膽。因為來者是有影子的。
聽得一聲輕咳,抬頭竟對上了揚州刺史探究的目光。
只見這位揚州刺史身著紫袍玉帶,雖已年近六旬卻仍腰背挺直如松,眉宇間隱隱透著殺伐之氣。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正仔細審視著自己的答卷。
刺史和刺史是不一樣的。
藉著這個空檔,快速在腦海中梳理著對方的資訊——得益於陸耽學長的關係,他對這位封疆大吏的瞭解遠比常人深入。
“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這個頭銜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
“持節”二字,代表著天子親授的生殺大權。雖非最高等級的“使持節”,但在緊急軍務時這位大人同樣可以先斬後奏,對無官身者擁有生殺予奪之權。
“都督”之職更是了得——監督州郡官吏、鎮壓地方叛亂、徵調兵馬糧草,甚至能臨時任命郡守,直接向皇帝舉薦或彈劾其他刺史。這等權力,堪稱一方諸侯。
至於“揚州諸軍事”,則意味著整個揚州地區的軍務都歸其統轄。
江淮要地,兵家必爭,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這等大人物出現在考場非常違和,那麼是以科舉為餌,來平息邪教亂象?
許宣瞬間推理了一堆有的沒的。
而何刺史看著試卷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閱人無數的他見過太多才子,但像這般下筆如飛、卻又字字珠璣的實屬罕見。
不動聲色地俯身細看,只見文章結構嚴謹,引經據典信手拈來,破題處更是獨闢蹊徑。
“不是胡亂作答……”心中暗忖,“而是真正的胸有成竹。”
當他看清許宣的面容時,忽然恍然大悟——原來是崇綺書院那位名動江南的許教習,難怪有如此才學。
想起前些日子陸耽的來信中特意提到此人,稱其“才堪大用”。
許宣的才名早已不侷限於錢塘一地,吳郡士林無人不知,甚至在揚州文壇也頗有聲望。
但此刻親眼目睹答題的風采才意識到世人對這位奇人的評價還是太過保守了。
“看來今科解元之位,非此子莫屬了……”刺史心中暗忖。
若是能在明年春闈後,將這位青年才俊運作回揚州任職該多好。
據陸耽書信所言,許宣不僅文采斐然,更難得的是精通武略,正是州府急需的複合型人才。
何刺史想起自己年輕時在洛陽為官的經歷——那帝都的官場,盡是些蠅營狗苟的勾當,年輕人哪有施展抱負的空間?
“還是在外放州郡,才能真正放開手腳做事啊……”他在心中輕嘆。
可惜年輕士子們總被帝都的繁華迷了眼,非要往那個大漩渦裡扎。
不撞南牆,怕是難懂這個道理。
見許宣看來,他不由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輕輕點頭示意後便繼續巡視去了。
許宣回以謙遜的微笑,便繼續低頭答卷,但心裡依舊是高速運轉。
順帶著有些小驕傲,瞧瞧,連刺史大人都被咱的才華震住了。
一邊運筆如飛,一邊美滋滋地想著:這人位高權重,身負血孽應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可方才的笑容分明帶著善意,以後有機會得交個朋友。
利用這種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只是……為何對方的身上有些奇怪的氣息呢,而且這位大人的氣血狀況不太好啊。
身處考場之中,即便是聖父也不可能突破如此多的封鎖放出感知,更不可能隨便窺探一位揚州最高長官的資訊。
若真有這麼厲害,那麼白蓮聖母早就橫掃九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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