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帶行頭啊,袈裟在白姑娘手裡呢。
“撲通——”
屋內頓時跪倒一片。有人以頭搶地,聲淚俱下:“求許大夫救救我家大人!”
有人義正辭嚴:“許大夫乃醫道聖手,豈會見死不救?”
這紅臉白臉唱得倒是嫻熟。
還有一幫子臨時趕來的進來就是哀嚎:“請許大夫出手救救我爹……”
哦,原來是從城內各個地方趕來的孝子們。
這些沒有官運護身的傢伙,在他靈覺之下根本藏不住心思。那看似悲慟的臉上,分明洋溢著壓抑不住的亢奮與喜悅。
真是讓我這個壞人都很難辦啊。
最後還是正事要緊,許宣分開人群來給何刺史做個檢查,看看死了幾成了。
嚯~~~八成了。
若不是這群大夫確實有兩下子,還上了虎狼之藥恐怕都等不到許宣到來。
指尖靈力在何刺史體內遊走探查,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狀況。
好奇怪,為何是生機自潰?
自己在吞噬自己的生命氣息,這個死法……難怪其他人看不懂。
熟悉的氣息再次出現,他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緣由。
原來又是你們啊。
去年揚州那樁震驚朝野的大案,現在看來遠未結束,反而以更隱秘的方式在推進,而且進展得很快。
敵人的技術迭代很有水平暫且不提,一起合作的那位也是夠狠心的。
封建大吏也是說下手就下手。
目前這情況是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血肉寄生。
蠱蟲與宿主完全同化,巧妙地避開人道氣運的防護。
“難怪在貢院突然發作……”許宣暗忖,“是浩蕩文氣刺激到了潛伏的蠱蟲。”
“尤其是最後一日,氣運之霸烈就連我感到有些不適了。”
隨後把目光看向老頭。
算你運氣好,在考試的時候給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那麼就準備付出更慘痛的代價吧。
於是在一套花裡胡哨讓人根本看不懂的手法之後,許神醫就給出了診斷。
“可治。”
“去客棧請我的助手過來,再準備一間靜室。”
“因為施展秘法會觸犯天機,最多容兩人旁觀。”
話音未落,方才還哭天搶地的“孝子”們頓時如喪考妣,一個個捶胸頓足,彷彿親爹已經歸西。
而這兩個名額也很快分配好了。
一位面相平平無奇的護衛,和那位最先提議請許宣的老太醫。
“有勞二位作證。”許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個護衛——此人太陽穴微微鼓起,呼吸綿長,分明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重點是內心之中只有絕對的忠誠,看來是何刺史心腹中的心腹了。
而且血脈上也有幾分相近的感覺,所以是私生子?
豪門內鬥的劇本主角啊。
這個大夫也很眼熟。
當初“救治”荀輯的時候他就在,這一次又把我扯進來。
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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