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神廟前像是成了個聚會場所。
這會兒又來了兩個人。
老熟人了,還老得不了。
其中一個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面容削瘦,眼角倒吊,顯得有些狠厲陰鷲。
另一個是陳靈官。
兩張幾乎一樣的臉,又讓眾人一愣,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雖說早就有聽過傳言,可親眼看到,還是令人心中浮想聯翩。
雙胞胎不出奇。
出奇的是,這對雙胞胎有可能與雷州第一人有關。
而且,不是那位雷州第一人給別人戴了帽子,就是有人給那位雷州第一人戴了帽子。
這麼勁爆的瓜,誰能不感興趣?
“怎麼是你?!”
脫口而出的是陳靈官。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
他臉色有點難看,也有點怪。
有一點點畏縮、一點點懼怕,也有一點點痛恨、一點點嫉妒。
其實原本在他心裡,對這個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分開,幾乎連模樣都記不起來的“哥”,是帶著一種優越、高高在上的俯視,又有些看不起的漠視,覺得他已經不配自己放在心上。
如果可以,自己走自己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安安靜靜地在雷公村過完他平庸的一輩子,互不干擾,就是最好的了。
可最近的發生的事,卻讓他的心理在恍然轉變。
這個本應該在平庸之中過完一生的人,居然一躍而起,像是憑空扎進了他這個階層。
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的畏縮與懼怕,除了一絲絲來自血脈上的聯絡,更多的是害怕當年的事情暴露出來。
別人,尤其是自己現在的父親,知道了自己是個竊取了別人的人生的小人,那他的一切都完了。
陳靈官心裡已經百轉千回。
謝靈心卻是掃了他一眼,撇撇嘴,就懶得理他。
反倒是他身邊那個陰鷲男子,讓他尤為在意。
這個人,雖然很隱蔽,但目光已經有幾次掃過自己。
這人的目光令他感覺不適。
帶著一種淡不可察的惡意。
“陳靈官,你們陳家不是被排除在這次域境開發中了?”
李妙音這時開口道,她顯然認得陳靈官。
之前她主動搭訕謝靈心,可不僅是因為陳錦心,,更是因為這張臉。
這麼好玩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錯過?
陳靈官下巴微揚:“哼,難道沒了環保局,我們陳氏就無能為力了?一個域境座標罷了,雷州陳氏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號稱雷州第一家?”
李妙音撇撇嘴,顯然對他口中的雷州第一家不怎麼感冒。
眼眸微轉,問出了很多人好奇的問題:“喂,你倆長這麼像,到底是不是兄弟?”
“聯邦這麼大,什麼奇事沒有?相似的人這麼多,長得像就是兄弟?”
“李妙音,你以後說話最好過過腦子,雷州陳氏,不是誰都能服攀附的。”
陳靈官神色看似高傲、不屑辯解。
但句句都是在否認,也是在警告。
李妙音卻是一陣嬌笑:“口氣挺大,陳家在雷州確實是有些聲勢,可這點聲勢,還影響不了整個遠東區,更出不了遠東星,”
“你以為,頂著個陳字就能嚇倒所有人嗎?”
陳靈官臉色一繃,變得難看。
卻也想起眼前這李妙音,不是雷州人。
他們兄妹來歷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家世,可一直有傳言,他們的來頭極大。
李妙音得意道:“陳靈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陳家該不會是在打山神的主意吧?”
“怎麼?就派了你這麼個小孩子過來,是太託大了,還是早就看你不順眼,要趁機把你弄死啊?”
“你……!”
陳靈官大怒,身邊的陰鷲男卻是忽然開口:“少爺,不用和他們逞口舌之快,別忘了老爺的吩咐,正事要緊。”
陳靈官聞言怒氣一滯。
陰鷲男已經對眾人道:“諸位,現在我們已經都陷入這山神的神域中,還是暫時放下矛盾,通力合作吧。”
李妙音聞言,也不再說話。
神域?
和鬼域一樣嗎?
謝靈心想起第一次撞鬼,那個換面鬼的鬼域。
還好提前佈下了黃神結界。
摸了摸懷裡的越章,稍微有了些底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些人怪怪的,卻也說不出哪裡怪來。
但是有一點,怎麼就這麼巧?幾撥人都正好碰到一起了?
還有那個陰鷲男的惡意,也讓他心中防備。
就算自己能立刻破了這裡的神域,也還得防備著這個陰鷲男。
這傢伙的實力,怕是比在場所有人都強得多。
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最好是能讓他和這山神廟中的存在,先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就最完美了。
心下有了決定,面上卻不顯。
李驚蟄說道:“先四處看看吧。”
謝靈心當然不會有意見。
不能別人說出不去就出不去,自己不看看怎麼能死心?
幾人結伴,在周圍檢視起來。
只有陳靈官和那個陰鷲男沒有跟來。
把山神廟四周都走了個遍,但每次無論向哪個方向走,都會回到山神廟前。
除了這點,倒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危險。
謝靈心朝楊光道:“喂,楊光,你們最早到這裡,有沒有發現什麼?”
楊光搖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這個廟好像已經荒廢挺久了,香火都斷了,裡面除了一尊神像,什麼都沒有,”
“哦,對了,這尊神像,好像是一尊野神。”
“野神?什麼意思?”
李驚蟄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他自然沒意見。
一邊走進山神廟,楊光也在一邊給他解釋:“所謂神道設教,服天下。”
“要想天下鹹服,神道廟觀,不能輕設,更不能亂設,否則就是淫祀、野神。”
“傳說在上古神話時代,在人間,神道也要尊從人道。”
“按照人間的規矩來的,那就是正祀,不按規矩來,那就是淫祀野神。”
謝靈心好奇:“什麼是規矩?”
“你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一旁的李妙音撇嘴嘲笑。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常識。
看來,這傢伙的出身,並沒有什麼問題。
若不是出身貧民,怎麼會見識這麼短淺?
謝靈心卻不在意這些。
他只知道,不懂就問,弄懂了就是撈著了,要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
因為在意別人的看法,讓自己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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