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臉色慘白。
他明白了,也震住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謝靈心!快快快!把最後一塊也拿下!”
李妙音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興奮。
好多令牌!好多龍淵令!
謝靈心看了一眼經世器,沒有說話,依舊是直接探入心靈力量。
這塊石碑上的影像,是元素最多的一塊。
是一個白衣人,負劍臨江而行。
既像書生,又像個劍客。
透著一種豁達,又有一種寂寞。
這種默寫題,其實元素越多越具體,就越難。
有一點對不上,都要全盤推翻。
經世器就是被難在這一點。
他在上古經文一道上的造詣確實是常人難及。
已經嘗試過了好幾篇詩文,但是都錯了。
經世器緊張地看了謝靈心一眼,也沒有說多餘的廢話,同樣全力在水中搜尋。
他已經不敢再小看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歲的人。
以他現在的名聲和地位,就算在這裡輸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最多就是有些丟人罷了,不疼不癢。
這麼多年,從一個草根平民,爬到如今的地位,他承受過的羞辱能少得了嗎?
丟這點臉,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是不想輸!
他從來沒有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中輸過!
雖然,現在他已經輸了。
剩下這最後一塊,他也不想放棄。
謝靈心沒有分心。
其實這塊碑上的影像,他能想起的詩篇不少。
但是在這水中,根本找不到相關的文字。
這就是難點。
對別人來說,這裡的文字太多太雜,浩如煙海。
但他知道得太多了,那老龍王扔在這裡的文字,根本完全不夠用。
看來那片上國之地的文化,真的很難傳到這裡來。
這老龍王苦苦收集了這麼久,也才收集了這麼一點。
“嘖……”
忍不住發出聲音。
圍觀眾人見狀,以為他終於被難住了,竟然鬆了一口氣。
這妖孽……總算還有不會的,再這麼下去,真要懷疑他是不是人了!
冷青瓷低聲柔柔道:“謝兄,要不就算了,反正你已經贏了。”
謝靈心卻不願意。
他現在已經不是為了輸贏,而是為了獎勵。
李妙音這麼激動的樣子,就知道手裡這些符令一定很值錢!
找到了!
謝靈心心靈力量一卷,一顆顆水珠被他卷出,滴落石碑。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石碑化出白光,飛落謝靈心手中,又是兩塊龍形符令。
謝靈心看向白璇機:“白阿姨,我先到下一關等你們啊,不要跑哦,我有字據!”
他甩了甩手中的金粟紙,嘿嘿一笑,轉身而去。
白璇機氣得渾身發抖。
經世器身形猛地一顫,微微搖晃。
剛才的詩文還在他腦海中迴盪。
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現在這場面的寫照。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怎麼能……
冷青瓷沒有理會她的金主白二小姐,追著謝靈心而去。
目光中閃爍著彷彿看穿了一切的光:“謝兄,那些詩文,有多少是你自己寫的?”
“啥?”
謝靈心一愣,旋即無語道:“你覺得我寫得出來?”
冷青瓷卻已經認定。
剛才他所“湊”出的詩文,每一首都充滿了一種無人可及的傲氣、豪氣。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
哪一句不是有一種“捨我其誰”的大氣魄?
尤其第一首與最後一首,簡直是首尾呼應,狠狠地甩了白璇機與經世器一巴掌。
就像是在說:你很厲害?你再厲害,也不是我一合之敵,我殺你如殺雞!不費吹灰之力!以後見到我老實點!
她就不信,那龍王收集的詩文中,全都是如此。
以往也不是沒有人闖過關,可沒見過幾首這樣的。
冷青瓷想著,肯定地點點頭,溫柔又堅定:“我覺得你能!”
“……”
謝靈心搖頭:“要是這些詩文都是我寫的,那我得多命苦?你可別咒我啊。”
冷青瓷一怔:“啊?為什麼?”
謝靈心想了想道:“這麼說吧,從古至今,能寫出流芳百世篇章的人,哪個沒點悲慘的命運?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也沒這麼慘。”
“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應共冤魂語,投詩贈汨羅。”
“這是定律來的!”
冷青瓷似懂非懂。
她雖然學識淵博,可出身世家,斷然是體會不到其中真味的。
只是不明白,謝靈心為什麼要否認。
也罷,不認就不認吧,我自己心裡知道就好。
謝靈心不知道這姑娘想象力這麼豐富,看著柔柔的,卻是這麼固執。
此時他已經走進了第二座大殿——辯日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