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拜登踮著腳尖轉了個圈,裙襬如盛開的花朵般綻放,然後又輕快地跑到露臺的石桌邊,將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午後的陽光透過她淺金色的髮捲,在臉頰上跳躍著細碎的光斑,一雙湖水藍的眼眸總是亮晶晶的,像藏著兩汪清泉,此刻正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她在坦白自己身份之後,想過很多種對方回信的可能,也許是藉著交流學問索要更多報酬,亦或者為了攀附身份多平添了諂媚,當然,她最希望的還是那位偵探先生毫不在意她的身份,依舊如一個智者毫不吝嗇的指教。
只是……
“灰鼠?”
阿芙拉揉了揉眼睛,將拆開的信件不確定的又看了一眼,聲調上揚。
“要送我灰鼠!?”
尊敬的阿芙拉·拜登小姐:
您的坦誠與審慎令我欽佩,偵探的職責本就是在矛盾的證言中淘洗真相,聲名顯赫者未必握有真理,您提及“向多家偵探求證”的做法並不讓我感到冒犯,反倒是這份對真相的敬畏,正是理性最珍貴的光芒。
學習洞察並不複雜,如果您不害怕的話,我也許可以送你一些灰鼠,嘗試去觀察它們,希望您也能從細微之處窺見本質,那時候或許您也可以當一個優秀的偵探。
期待你的觀察日記。
夏洛克·福爾摩斯。
阿芙拉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卻也沒明白為什麼洞察和灰鼠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要她從生活中不起眼灰鼠中明白什麼道理嗎。
也許是……考核?
對!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阿芙拉一跳,本能的把手上的信往身後一放,卻沒想這一舉動反而引起了對面這個老男人的狐疑。
拜登伯爵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心中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說怎麼突然讓我去退親呢。
阿芙拉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是一個偵探,他幫我調查了澤爾的事情,那些聲名在外的大偵探只會幫澤爾說好話,讓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收了那個賭鬼的錢,你總不能想我嫁給一個賭鬼吧。”
阿芙拉說完撒嬌跑到拜登伯爵的身旁摟住胳膊,將其信件在其眼前一晃而過。
“你看嘛,真沒什麼。”
拜登伯爵眼力倒是極好,就那麼一瞬間還真讓他看見了幾個字。
“灰鼠是什麼,他為什麼會和你說灰鼠。”
“應該是鍛鍊我的觀察力吧,你管那麼多幹嘛。”
阿芙拉急急忙推搡著拜登伯爵離開,拜登伯爵被搞得哭笑不得。
“行行行,那你慢慢弄。”
拜登伯爵笑眯眯的離開,掀起的嘴角隨著步伐的加快逐漸扁平,銀灰色的捲髮如雄獅鬃毛般垂落在天鵝絨領結上,深褐色的眼眸陷在眼窩中,透著幾分冷意,跟著身後的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快速靠了過來,微微頷首等待命令。
“調查一下剛剛那封信的來源和背景。”
“遵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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