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慮美觀,束腰這種東西不戴肯定才是最舒服的。
接著摘下鬢髮的珍珠髮卡,輕輕放在桌上,動作間目光不經意掃過角落陰影,正好對上角落那雙異常專注、一眨不眨的黑色小眼睛。
阿芙拉一愣,倒是沒想那麼多,反而打趣道:“怎麼了,你是也要一起洗澡嗎?”
陸然兩眼一翻,沒有回應,不過倒是試出了問題不在那個珍珠髮卡上面。
見鼠鼠不理自己,阿芙拉也沒在意,然後將手鍊解開,隨手丟入珠寶盒內。
陸然眨了眨眼,也不是。
接著是阿芙拉解開襯裙繫帶時,指尖勾出緊貼鎖骨的銀鏈,銀鏈上嵌著一顆暗色晶石,剛一放下,阿芙拉倏地回頭看向窗外,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這鳥怎麼差點飛進來了。”
同一時刻,陸然心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
終於有用了。
……
浴室溫暖的蒸汽帶著玫瑰精油的芬芳絲絲縷縷地飄了出來,陸然豎起耳朵,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和阿芙拉舒服的嘆息聲。
“海拉,水再稍微熱一點點。”阿芙拉的聲音透過水汽傳來,帶著一絲慵懶。
“好的,小姐。”是女僕的回應。
水汽氤氳的浴室裡景象有些朦朧,巨大的白瓷浴缸佔據了視線中心。
阿芙拉正愜意地泡在裡面,金色的長髮被盤起,露出光潔的頸項和肩膀,水面漂浮著粉紅色的玫瑰花瓣,蒸騰的熱氣讓她的臉頰呈現出健康的紅暈。
不知過了多久,當身心完全放鬆下來,她才慢悠悠地從水中站起。細密的水珠沿著她光滑的肌膚滾落。
她隨手扯過一旁厚實柔軟的浴巾,草草裹住玲瓏的身段,又用另一塊毛巾揉搓著髮梢的水滴,帶著一身蒸騰的熱氣,心滿意足的踏出了浴缸。
接著就在她踏出浴室門檻的一剎那——
吱!吱吱!
腳下猛地響起一串急切而尖銳的叫聲,同時伴隨著某種爪墊輕快拍打地面的聲響。
只見前面一直安安靜靜的偵探一號鼠此時不停地蹦跳著,小小的爪子異常激動地揮動,朝著外面的走廊方向拼命指點!
“嗯?”
阿芙拉一愣,下意識地走了幾步,順著鼠爪的方向望去——
樓梯口的逆光處,一個頎長的剪影款步而出。
寬簷禮帽壓低了眉宇,只在臉上投下深邃的陰影,帽簷下卻依稀可見一雙銳利的眼。
一件經典的駝色長風衣利落地扣著幾粒銅釦,襯得身形挺拔,他隨意地倚靠著樓梯扶手,左手輕鬆地拄著一根黃銅頂端的深色手杖,姿態閒適,右手則握著一隻彎柄菸斗,嫋嫋的灰色煙霧正悠然自旋上升,在午後的光暈裡暈染開。
“下午好,阿芙拉小姐。”
空氣彷彿凝固了,阿芙拉臉上的慵懶紅暈瞬間凍結,雙眸因驚愕而睜大,懷裡的浴巾下意識地揪緊了些。
她看了看面前這個和幻想中一模一樣,風度翩翩的偵探形象,又看了看此時剛洗完澡,形象略顯草率的自己。
臉色一紅,一跺腳。
“不是這樣見面的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