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凝走了。
在和陳教授商議完,確認了她無論如何都能夠透過此次大比,獲得寶藥,用以突破六品武帝后。
她便離開了這裡,前去修煉。
見她這般勤勉的樣子,陳教授忍不住嘆道。
“還真是個勤勉的孩子啊,三年來,兩耳不聞窗外,一心只修煉。”
“如果不是校長你這次開出這麼高的價,恐怕她都不會答應吧。”
“話說起來,校長,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她參加本次大比呢?”
“以咱們學校的體量,應該不缺榮譽吧?”
如果是其他的學校,這麼說可能有點狂了。
但對他們真定武大。
這只是在闡述一個不爭的事實。
畢竟他們的前身,可是真定府陸軍學院的分院!
在大災變沒有來臨之前,憑藉著自己的本事,愣生生讓自己的學生在戰場上,正面幹贏了國防學院教出來的學生。
致使真定府陸軍學院被國防學院合併。
只留下了這麼一個分院。
大災變後,他們正式改名為真定武大。
百餘年間,為國家培養出來了不知道多少人才。
堪比是教育界的活化石。
聞言,旁邊的陰影中。
滿頭白髮的老嫗緩緩從中走出。
她看著趙亦凝離去的方向,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的確,我們不缺榮譽。”
“但這個孩子,她需要休息。”
“自從三年前鬧出那件事之後,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這孩子一直都在繃著。”
“她心中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這是她前進的動力,但繃得太久了,人也會出問題。”
“得讓她放鬆一下。”
老嫗徐徐說道。
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鬆弛有度。
勤勉修煉是一件好事。
但為了修煉把自己往死裡逼,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剛則易折!
這是她在那幾十年的教學生涯中,所見到過的最多的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把自己往死裡瘋狂壓榨。
但結果,卻多是境界沒有提升上去,自己反倒是因為一些小事,心裡的那根弦崩了,從此之後一蹶不振!
之所以會這樣,究其原因,就在於他們太年輕了。
心性什麼的,都還沒有塑造完全!
她不希望趙亦凝也走上這條路。
更不希望這個有著故人之姿的少女,最後因為一件小事,而泯然眾人矣。
所以她介入到了這件事中。
“原來如此!”
聽著校長的解釋,陳教授恍然。
隨即問道:
“但...如果她沒有拿到好名次呢?”
“這對她的打擊豈不是更大?”
畢竟趙亦凝可是他們真定武大的天驕。
這種天驕,一般都十分的強。
最不願弱於他人。
如果在比斗的時候輸了。
所造成的影響,恐怕還要嚴重吧!
對此,校長則搖了搖頭:
“不會的。”
“我觀察過了,她現在的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並不在乎輸贏。”
“何況比起這個,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她到時候上去,要是打兩圈就不打了,直接回來找我要獎品怎麼辦。”
“畢竟她剛才的反應,你也看到了。”
提起這個,校長就感覺有些無奈。
說趙亦凝的執念深吧。
她不像其他的武者那樣,追求無敵。
相反,對於輸贏,趙亦凝一點都不在乎。
但要說她執念淺吧。
她又一心只想著修煉,只想著變強。
完全把戰鬥,勝負,當做是一個用來換取資源的手段。
“唉!”
幽幽嘆了口氣,校長看著陳教授:“到時候比試開始,就麻煩你多盯著點她,照顧她了。”
“是!”
陳教授頷首,表示沒有問題。
之後,他又與校長簡單地聊了一些東西,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推門而入。
便見到一個JK白絲少女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一根呆毛在她頭頂晃了又晃。
桌子上的情況一塌糊塗。
水撒了,檔案掉了。
書籍散落一地。
看著那浸泡在水裡的書,陳教授的眼皮頓時一跳。
一股火氣直接衝上天靈蓋。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韓冉冉,你給我下來!”
少女順勢看來。
在見到陳教授那陰沉的仿若鍋底一般的臉後。
她一個翻身便從桌子上下來,蹦蹦跳跳來到陳教授身邊,伸出那被水杯打溼了的手,一把抓住陳教授:
“韓主教,您終於回來了!”
見此狀,陳教授眼角一抽,他一把甩開韓冉冉,抽出一張紙擦拭著剛剛被其摸過的地方:“我說過,在學校裡,不要叫我韓主教,叫我陳教授!”
韓冉冉嘴一癟:“好啦好啦,陳教授,知道啦,真搞不明白你,好端端的為什麼非要搞個化名,麻煩死了!”
“我樂意,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沒有問題。”
韓冉冉聳了聳肩,不在這件事上和陳教授繼續爭論。
只是重新坐回桌子上。
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上,翹著二郎腿:“話說,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嗎?”
“你...算了。”
陳教授嘆了口氣,懶得跟她繼續計較。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再多,只要韓冉冉不感興趣,那她就一概不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乾脆就蹲下來,收拾著屋內的狼藉。
一邊收拾,一邊道:“沒什麼新鮮事,硬要說的話,上頭給我安排了個活,挺麻煩的。”
“哦?”
此話一出,韓冉冉頓時來了興趣。
她好奇地看著陳教授:“活?什麼活?主教那邊又有任務了?”
“不是主教,是學校領導。”
陳教授拿起掉落在地的那些檔案和書籍,將上面的水漬甩去:“趙亦凝你知道吧,咱們學校的天驕,我的得意門生,修煉一直很刻苦,校長擔心她一直這麼沒日沒夜的修煉下去,對她不好,於是就讓我帶她去參加今年的全國大比,散散心。”
“嗷嗷,原來如此。”
韓冉冉恍然,接著就興沖沖地問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
陳教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嘴一咧:“你可算了吧。”
韓冉冉:“???”
她一愣,隨後臉色就垮了下來,不高興了。
隨著‘嘿咻’一聲從椅子上跳下。
韓冉冉站在陳教授面前,叉著腰,氣鼓鼓道:
“我怎麼了嘛?什麼叫我就算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聞言,陳教授眉頭一挑。
他將檔案和書籍放到桌子上擺好,饒有興致地看著韓冉冉:“我難道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啊啊啊!我咬死你!”
韓冉冉頓時炸毛了。
她張牙舞爪,呲牙咧嘴地就朝著陳教授撲去。
嫣然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對此,陳教授也不躲,就這麼放任韓冉冉撒野。
直到其撒野撒夠了。
這才揉了揉韓冉冉的腦袋。
“行了,並不是我不想帶著你去。”
“而是這一次大比,質量都很高。”
“參賽選手普遍都在五品武王,你一個四品武尊,過去湊什麼熱鬧啊?。”
那不是純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嘛。
他想要透過這個方式來勸住韓冉冉。
怎料聽到他的話,韓冉冉卻是抬起了頭。
那根呆毛直接豎起:
“四品武尊?誰說我是四品武尊了?”
“我早就突破了,現在是五品武王初期,甚至都快中期的武者了好不好!”
此話一出。
這下子,懵逼的人輪到陳教授了:“你什麼時候突破的?”
“一年前啊,不過你估計沒啥印象了,因為你那時候一門心思都放在相親,給我找後媽上。”
“說起這個我都無語,明明就是你這個大齡剩男單身久了,孤單寂寞冷,看頭母豬都風韻猶存,卻非得說是為了我。”
“關鍵到最後你還沒有找到,理由一大堆,什麼感覺她不是個好媽媽,感覺她對我不好,說白了不就是人家沒有看上你嘛,藉口一套套的。”
眼瞅著韓冉冉三言兩語就要把他的底褲都給他扒乾淨了。
陳教授臉色頓時一變。
他連忙捂住了韓冉冉的嘴:“打住打住,你在瞎說什麼,咱們聊的是這一回事兒嗎?”
韓冉冉發出嗚咽的聲音,廢了老大勁才把陳教授捂著她的手給掰開。
接著把棒棒糖塞進嘴裡,沒好氣道:“這怎麼不是一回兒事?你就說我是不是已經突破到五品武王了吧!”
陳教授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是,但那又能怎麼樣呢?這件事歸根到底,就不是你能摻和的!”
“你放屁,都還沒有試過呢,怎麼就這麼確定它不是我能摻和的?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把你相親失敗二十九次,次次都被撈女騙吃騙喝騙財的經歷發到武大的表白牆上,你看著辦。”
韓冉冉驕蠻無比,十分任性。
陳教授則感覺血壓都上來了。
“你特麼的!”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真不愧是我大降臨教的新星!你行!”
“我讓你去!”
“但我醜話和你說在前頭,你過去了,要是給我胡搞亂搞,別怪我不留情面!”
為了自己的名譽,陳教授最終還是選擇了讓步。
聞言,韓冉冉頓時笑盈如花。
“誒呀,放心好了老韓,哦不,老陳,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