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四年十月二十一號,東國時間,早上八點三十分——距離東國艦隊抵達島花港口,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鐘。
神橫監獄,角落房間。
在這個腐爛發臭,到處透露著一股難聞氣味的單間裡,一個人正靠著牆壁。
宗子巖醒著,或者說,他從昨天開始,就沒有睡過。
他的鼻子在惡臭的環境下很難受,可惜自己的手觸碰不到自己的鼻子——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了,可動的範圍實在有限。
昨天下午被打出來的傷口,還在身上隱隱作痛。
宗子巖耳朵微動,他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隨後便是輕微的腳步聲。
宗子巖自嘲的笑了一聲。
“恐怕又要受到折磨了。”他自言自語。
而且今天的折磨一定會比昨天要痛苦很多——因為谷平寧左昨天離開之前,放下狠話了,說下次就要用一些更加慘無人道的手段了。
難搞,自己還是怕痛的。
而那些描述,自己聽著都害怕。
自己要是能有什麼辦法直接死掉就好了,宗子巖有些擔心自己會遇到生不如死的情況,堅持不住。
要不在島花給自己吃飯的時候,想辦法一頭撞死在牆上?
隨後宗子巖在乾巴的嘴巴里醞釀,等著來谷平寧左或者他的人靠近後,狠狠的吐出一口口水。
反正他們的提出的要求,宗子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不管是怎麼樣的折磨。
——谷平寧左說完全可以放自己自由,並且島花會將他保護的很好,提供度過天災紀元的物資。
但要求是要自己承認這莫名其妙的罪名,還要站在面向全世界的鏡頭前,控訴東對自己犯下的罪行,還有感謝島花和飛鷹在這件事上,提供的幫助。
宗子巖真是去他媽的——當時也的確是這麼說的。
居然勸自己當罕見。
宗子巖當時將自己掌握的所有東語和島花語內的髒話,全部一股腦的轟在了審問自己的人身上,給他氣夠嗆。
——畢竟能感受到,對方打自己都用力了很多。
那傢伙還想破自己的心理防線,他說自己的好朋友韋進已經答應了這件事,還說大部分人都已經答應,自己的堅守毫無意義。
可這關自己什麼事。
韋進要是答應了,就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而是罕見了唄。
其他人答應了,就不是同胞,也是罕見了唄。
就這麼簡單。
堅守毫無意義?
這說不定可以族譜單開一頁呢——和十幾年前用漁船撞向島花巡邏艦的詹船長一樣,那位被慘無人道對待17天的英雄,一直是宗子巖很崇拜的物件。
不對啊,自己好像沒有後代!族譜開了也結束啦!
完了,虧了!
宗子巖想到這裡,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也算是自己的苦中作樂了。
其實宗子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不過他其實也沒太多所謂。
反正天災紀元馬上就要到了,要不是東國開啟了救援計劃,他認為自己多半是要死在島花的,而現在,不過是情況提前一些罷了,問題不大,不算太可惜。
“呸!”
當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並非谷平寧左以及他手下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宗子巖蓄力猛猛的吐出了自己的口水。
“草你阿媽的小島花——”
隨後宗子巖就開始了無止境的言語攻擊,為了防止對方聽不懂,這次用的是島花語。
穿著警服的島花人眉頭緊皺,眉間似有怒氣,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開啟了囚門,也開啟了自己身上的鎖鏈。
宗子巖考慮自己能不能一拳打死這個島花人,然後來一場現實版越獄。
隨後發現自己因為休息、進食不夠,僅僅站起來,眼前就一黑,渾身還一點力氣都沒有之後,還是決定取消了這個計劃。
“狗東西,你要把你爹送到哪裡?”
眼見自己被帶離了惡臭的監獄,宗子巖質問道。
“伱自由了。”
似乎是清楚不回答這個問題,宗子巖就會一直在他耳邊說些廢話,警員面色不太好看的說道。
宗子巖一愣,隨後他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該不會島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和自己同時被捕的一批人真的投降了?自己投不投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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