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下人皮,白骨如玉,化為身伴光明的香火神靈,玉虛金鈴震動,聲聲祈禱之音環繞,破開了這太陰光華的鎮壓。
“這妖邪怎麼成了神靈?”多布善驚詫道。
白無相的身軀化成了如無相廟裡的神像那般,四周升騰起絲絲縷縷的幽藍火焰,玄鴉高飛落在了神像肩頭,死白色的鴉瞳凝視著神像下的凡人。
他面對這般強大的敵人不再節省怨力,第一次用出了怨靈珠中的大術:【幽冥火】。
藍色的火焰自神像手中飛出,撲向了多布善。
那隻狼神哪怕飛身上前抵擋,卻也被這藍色火焰包裹住,痛苦的哀嚎起來。
隨後,這火焰便落在了多布善的身軀上,他只覺得通體發寒,再然後是靈魂中如同被烈焰灼燒一般,身軀卻感覺入墜冰窟。
他熾熱的靈魂在燃燒,冰冷的身軀亦在死亡。
多布善驚恐的想要取出手臂上的一根彩色繩鏈,但玄鴉先他一步啄中了這彩繩將其叼走了。
“大法師!”
正在破陣的那爾蘭和勒加壯紛紛驚聲回頭,想要救下他。
白無相毫不猶豫的再次伸手一引,幽冥火再次撲散而出落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頓時淒厲的哀嚎聲傳來,三人面容扭曲猙獰的在地上打滾掙扎,他們從未感受過灼燒靈魂的痛苦,像是無數厲鬼啃食著他們的魂魄,令這幾人在數個呼吸間便化為了一堆枯骨。
白無相收了神力,重新穿上了人皮,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了蹤跡。
而正在與花神相鬥的幾人看到這種場面也是頭皮發麻,唯有蕭千離神思不明的看著那處,隨口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們退開!”
身後三人聞言當即散了陣型,反而各自奔逃走向四方,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而蕭千里則是猛然捏碎了脖頸上懸掛的一顆琉璃珠,下一刻這女子周身氣勢為之一變,一股黑色氣息四散開來。
蕭千離衣衫破開,長髮飛揚,她的雙目生出血色,周身清靈之氣竟然化為了侵略性極強的魔氣。
“魔道!”
花神也忍不住驚聲道:“這三清山玄門弟子怎麼會修魔功法?”
蕭千里嘴角勾起笑意,她修長十指輕輕撫摸著劍身,指尖劃過處,金色劍身隨之化成了血紅色,抬劍一指,魔劍指向了花神,
“去問我的九天玄魔劍吧。”
說罷,她揮劍一斬,恐怖的魔頭嘶吼之聲響起,巨大魔劍之光化為一片百丈劍幕切割天地,將無數落花紛紛掃滅,一往無前的斬向花神。
面對這聲勢驚人的一劍,花神也毫不猶豫的退避三舍,化作漫天花影四散飛去。
長髮飄動的蕭千離看到這一幕冷笑道:“想逃?”
下一刻,她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百丈高空上,單手舉劍,背對明月,詭異的血紅色隨之將素月化成了一輪血月,那柄魔劍緩緩一指,頓時血光沖天而起,打破了花神的遁形匿影之術。
花神被這魔劍一擊便打成了重傷,衣衫狼狽,面色發白的急聲開口道:“蒼松前輩,還請相救!”
“嗡~”
地上落下的無數松針紛紛飄浮而起,化成萬千碧影靈針刺向背對血月的女子。
蕭千離絲毫不避,手中魔劍再次揮出,血色劍光化為百丈,如同劈山一般的狠狠斬下,掃滅了無數松針。
不過這時花神也已經趁機逃離了碧綠光陣中,不知躲到了何處。
“原來閣下是位魔修,老朽看走眼了。”
蒼松樹上浮現一張蒼老的人臉,他嘆息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就此作罷?”血紅雙眼的蕭千離嗤笑道:“我這血魔之體都被你逼出來了,若不拿你祭劍,豈能甘心?”
“閣下這魔功縱然強橫,但老朽苦修八百年之功,豈是你一黃毛丫頭能撼動的?不達元真之境,在這雲澤山裡你是拿不下老朽的!”蒼松也頗為自信的應道。
蕭千離冷笑一聲,再次舉劍對月一引,血色月光照在了其劍身上,一重接著一重的月光迭加劍身,足足九重血月之光被附於劍身,凝為一隻血虎和一隻血龍虛影,龍虎血光乍現,天地之間響起震天般的虎嘯龍吟之聲。
這一幕不僅驚住了山中的妖靈,就連蒼松都眼皮狂跳,瞬間鼓起渾厚妖力化為一片綠色光海罩住了己身。
“昂~”
“吼~”
龍吟虎嘯之聲震天而響,血色巨劍自九天血月之中落下,如同要劈開天地一般,盛大血光將方圓百里的天地都籠罩在赤色之中。
“嗡~”
方圓百里的無數樹木皆在血色劍光落下的這一瞬間,化為枯萎的死木。
而蒼松老樹上的碧綠光海也被劍光貫穿,一瞬間松針如雨,紛紛落下。
原本青翠的蒼松古木在這一劍之色,化成了滿樹枯黑,地上松葉堆積成尺。
原本的九蒼齊春大陣也隨之破滅,而那三名三清山弟子也急忙奔逃而走,似乎絲毫不敢停留。
看到這一幕的白無相也頭都不回的想要離開,但卻見這女子雙手握劍,往大地上一插,頓時以此劍為中心,方圓千丈之地突然升起一道血色光幕,將眾人都困在了這血光之中。
被困住的那幾名弟子個個臉色一黑,那名揹筐男子忙大聲求饒道:“師姐饒命!師姐饒命啊!
這可怎麼辦?師姐這個時候可是個大魔頭,見不得活物的!”
那名俊秀少年則是長吸一口氣,道:“師尊臨走前賜下一張定心寶符,不知能不能讓師姐醒過來,若我們真死在師姐手裡那可就完了!”
“你們擔心什麼?”蕭千離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們身前,笑呵呵道:“我已經將太上無塵心經修至八重天了,這魔心已能回想起許多東西,不至於讓我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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